一看到她放下孩子的樣子就知道又是要磕頭什麼的了,這個套套我清楚。可我最惱的也正是來這一套,試想:對方得到了心理的解脫,我得到了什麼?榮譽,能當飯吃?“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在我眼裡只是愚昧!我只知道“物質決定意識”這種膚淺的道理。
這個道理的背後就叫務實!中國人最是容易被虛名所累,所以為國家獻出生命就能用一朵大紅花了事,卻留下身後數不清的悽慘。中國也正是因為被完全空頭的東西所累,所以才會陷於政治鬥爭的泥潭而不能自拔,好在務實的小平同志站出來了,揮著拳頭一錘定音道:“黑貓白貓抓著老鼠就是好貓”、“發展才是硬道理”。從此,中國才走上了強國富民之路。
回顧歷史,我們看到:只有務實才能救中國!也只有務實,中國才有可能再次崛起在亞洲!同理,我們可以得出結論:只有務實的我們才是民族的精英,中國的脊樑!現在既然是我有恩於人,對方當成理所當然那倒也無所謂,但把空頭的磕拜當成回報給我,那豈不是對我的侮辱?即使她出發點恰好相反!
我伸手阻止了少婦的屈膝,雖然不知道直接接觸她身體是不是合適,又皺起眉道:“大姐,這樣我會折壽的!舉手之勞的事情也用不著如此多禮了。”
她擦了一把迷離的淚眼,看著我露出猶豫的樣子。小男孩在旁邊瞪著黑溜溜的眼睛看著我,突然手一伸把緊緊捏著的冰糖葫蘆向我遞了過來。我不由一嘆,真是“大蟹不如小蟹乖,小蟹打洞會轉彎”,這實實在在的物質獎勵不是比空頭的磕呀拜呀強多了!
我微笑著問道:“給我?”
看他重重點頭的樣子,我就放開他媽媽,伸手接了過來。肚子還真有點餓了,但也不能餓死鬼投胎似的不顧形象不是?就笑著道:“謝謝你的糖葫蘆!”又用另一手摸摸他的頭,道:“有緣再見!”說完牽馬拔腿就走,免得麻煩。
還真十幾年沒吃這個了,不知道瑪雅的冰糖葫蘆又是如何一般風味?但看著成串的大個兒山裡紅,卻很讓我想起了自己童年的點點滴滴。就在我剛要放入大口咀嚼的緊要關頭,催命似的聲音背後又響了起來:“恩公要往哪裡去?”
我只得放下嘴邊的糖葫蘆轉身,拉著小男孩的少婦馬上就到跟前了。我一瞬間就想好了能夠輕易脫身的藉口,但就在張嘴間,不爭氣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來。這死肚子什麼時候不可以叫就偏偏現在叫?我尷尬著連聲道:“沒事,沒事!我急著趕路,急著趕路!”可越說越覺得自己欲蓋彌彰,語氣越是蒼白無力。
叫者無心,聽者有意!這感恩戴德的少婦哪還肯放我走的?與小男孩一個拉一個拖的不去她家搓一頓還真不成。罷!這好歹也代表她的一片心意,只是不要讓孩子他爹誤會為姦夫才好!
原來她叫依梅,孩子叫庫庫賽,家就在隔一條街道的小弄堂裡。一路上我被她左一聲“恩公”、右一聲“恩公”叫得頭都大了,這英雄還真不是人做的。看她家門面應該是殷富的人家,但擺著的傢什好像很廉價的樣子。看我打量,她微紅著臉尷尬地說了一句:“恩公請稍候片刻!”然後轉身忙開了。
我看小孩子很是可愛,就與他到院子裡玩了起來。我教他范曉萱的《健康歌》,還用手打著節拍邊跳邊唱:“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咱們來做邉印6抖妒職《抖賭_啊勤做深呼吸”他眼睛一下子睜大了,露出興趣得要命的神色,那就放緩節奏每句重複一遍著教。
雖然歌詞簡單易記、動作好玩易學,但才兩遍就跟上還是讓我小吃一驚,領悟力不低啊!小傢伙賣力地跟著我扭起脖子扭起屁股,開心地跳著唱著,讓我也彷彿感覺年輕了很多。我看到依梅隔著老遠不時看我們一下,眼中的驚訝與詫異不言而喻。
這一唱一跳不要緊,院門外很快就鬼鬼祟祟探進幾個小腦袋。庫庫賽馬上跑出去開門,我也停下動作微笑看著,進來一男三女四個小孩,最大的也才十幾歲。“叔叔能不能也教教我們?”一個女孩走近,看著我認真道,其他幾個也露出關注的神色。
我剛要答應,馬上想到了老鷹抓小雞的遊戲,就含笑道:“這個待會你們讓庫庫賽教就可以了,現在我教你們一個更刺激好玩的。”
我認為沒有遊戲的童年是寂寞與孤獨的,擁有一個快樂童年往往就是擁有一個樂觀健康的身心,而各種心理殘疾與變態者大多是因為有個不幸的童年。這個伴隨我度過了快樂童年的遊戲,應該也能給他們帶去快樂吧!只是幾個小丫頭還沒教,現在倒先教給外人了,讓給知道肯定提反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