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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侵略的物件便是美國和英國。對此,1940年5月,羅斯福總統下令剛剛演習完畢的美太平洋艦隊,進駐珍珠港。

1940年冬,日艦開赴金蘭灣海面,向英美示威。英國立即宣佈馬來西亞、新加坡進入緊急戰備狀態;美國則急忙發出了遠東撤僑的勸告書,督促僑住遠東的一切美國公民迅速歸國。

1941年3月8日,日本野村吉三郎與美國國務卿赫爾開始了第一次正式會談。此後,雙方在卡爾頓飯店、威特曼公園飯店多次會談。賓主你來我往,貌合神離,明爭暗鬥,各不相讓。儘管雙方的關係已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但彼此都引而不發,各打各的如意算盤。美國方面企圖採取“先歐後亞”的戰略方針,不惜以犧牲中國以及荷蘭、印度的利益,同日本達成暫時的妥協,並誘使日本進攻蘇聯,以換取日本放棄進攻南洋美國屬地菲律賓,求得“太平洋上的平靜”。而日本方面的戰略方針是,利用歐洲局勢,誘使德國先同美國交手,拖住英美主力,並利用美國迫使中國政府投降,以期在遠東建立鞏固的“後方基地”,然後再集中主力南下,對英美勢力範圍大打出手。

於是,太平洋上空,烏雲密佈……

面對如此險惡的日美戰爭局勢,幾乎所有關心“北京人”研究計劃的科學界人士,都開始擔心起“北京人”化石的安全問題了。因為如果日美戰爭一旦爆發,“北京人”化石的命運肯定凶多吉少!而已晉升為新生代研究室具體負責人的裴文中,對“北京人”化石的安全問題自然比任何人都更加著急。

於是,珍貴的“北京人”化石怎麼辦?究竟應該採取什麼切實有效的保護措施?怎樣存放才能真正做到安全可靠萬無一失?便成為擺在中國地質調查研究所所有中外科學家們面前一個十分嚴峻的問題。

1941年3月初的一個早上,北平協和醫學院內一片冬來萬物凋殘的景象,樹草悽悽,寒風瑟瑟,就連一地熙熙攘攘的落葉,也被風颳得縮成一團。不遠處,日本人的警車在嗚嗚地叫著,而美國的星條旗卻依然高高掛在醫學院的門前,在寒風中緩緩無力地飄動著。雖然這時的北平已是風聲鶴唳,四面楚歌,但相對而言,協和醫學院就算是一塊最安全的地方了。

一夜未眠的魏敦瑞頂著寒風,匆匆邁進了協和醫學院的大門。這位德國著名的人類學家和解剖學家,自1935年應聘來華,替任步達生擔任地質調查所新生代研究室名譽主任並致力於“北京人”化石研究以來,幾乎每天早上總是第一個走進自己辦公室。

然而今天,魏敦瑞卻破例沒有首先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而是直接來到了裴文中的辦公室。

自日美關係開始緊張以來,魏敦瑞對“北京人”化石的安全問題,就一直憂慮不安。兩個星期前,他和裴文中等人曾經就“北京人”化石的安全問題,作過反覆地商討。當時,有人提出一種方案:把“北京人”化石連同魏敦瑞的行李一起,悄悄運往美國。這個方案提出後,魏敦瑞覺得有失穩妥。他說:“我認為,如果把這批化石作為我的行李運往國外是非常危險的。現在華北均為日本人控制之中,萬一‘北京人’被海關查出,就會遭到扣留。再說,這樣有價值的東西在如此危險的時候運往前途更加不可知的美國,是否妥當也應慎重考慮。我想,最保險、最合適的方法,是不是還是讓化石留在原處,也就是說將它牢牢地鎖在協和醫學院新生代研究室的保險櫃中。至少,在目前來說這種做法是較明智的。”大家覺得魏敦瑞說得很有道理,也就否定了上述提案。

但兩天之後,魏敦瑞又找到裴文中,認為由他將“北京人”標本帶到美國去,存放在美國紐約自然博物館裡,這個方案是可以考慮的。理由是局勢看來會越來越亂,“北京人”化石只要在中國,不管放在什麼樣的保險櫃裡,其安全都是很難保證的。雖說現在日本人還未佔領協和醫學院,但這恐怕只是遲早的事情,一旦有一天佔領了,“北京人”化石肯定凶多吉少。而裴文中的內心,也左右為難,矛盾重重,他的真實想法是:“北京人”化石寧可讓美國人拿走,也不能落到日本人的手上!但問題是,如果真同意讓魏敦瑞帶到美國去,又違背了1927年2月中國地質調查所和美國洛克菲勒基金會雙方簽訂的《中國地質調查所與北京協和醫學院關於合作研究華北第三紀及第四紀堆積物的協議書》。因為此“協議書”中有明確規定:周口店發掘所得的一切東西,完全是中國的財產,不得運出中國;而人類化石的研究權,則屬於美國洛克菲勒基金會所委託的代表。換句話說,就是魏敦瑞作為美方的一名代表,只有權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