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榴香瞅著這一幕,心中感慨萬端,這位年紀輕輕就高居廟堂之首的徐大人和任桃華相處時竟是這樣的,光看他瞧著任桃華的眼神,就讓人心頭惘然,說不上來是什麼,柔情混合著心疼緊張,讓人一看就心裡面酸酸的。
任子禹卻是心有餘悸的,徐知誥瞅他那一眼,淡淡的,也沒什麼,可他就是覺得心驚肉跳,分明有一種要被毀屍滅跡了的感覺,真不敢再多嘴了,但是同時也感安心,雖然他還未成親,可男人的心思他也懂,這要是處心積慮瞞著的,那就是還重視著的,否則以徐知誥的身份地位,娶多少個就是他二伯也是不敢置喙的。
任紫真幾個跑了過來,見到徐知誥,卻比看到任明堂還要拘謹,任桃華不忍心,便拉了徐知誥去了橋那頭的梅林。
這片梅林的花開得正好,枝頭米分豔冷香繚繞,天上的明月已被陰雲遮了,清輝逝去,這時起了些風雪,落梅混著雪粒,在空中旋轉著。
徐知誥握著她的手,只覺得她手涼冰冰的,見了她只著了件薄棉的蜀錦披風,便有幾分責備的問她怎麼不穿他送她的那件紫貂氅,她只笑笑說是忘了,其實那從活生生動物身上整張扒下來的毛皮她穿著總有些犯隔應,但又不好拂了徐知誥的好意,只是很少穿著。
“回去吧。”
任桃華說道也不是很冷,這樣的上元夜,落梅輕雪暗香浮動,兩人靜夜獨處,多麼難得啊,她怎麼也捨不得說出要回去的話。
兩人在梅林裡走了一會兒,她相中了一枝梅花,踮腳去摘,卻差了一點,徐知誥給她摘下來,見她挑了一朵戴上髮鬢上,連連追問他好不好看,不由得輕笑了起來。
任桃華也反省過來,花應是徐知誥給她簪著才對的,事關情趣,又不能重來,她也後悔莫及。
見她一臉後悔,徐知誥憋住笑瞅著她,說了句好看,看她一會兒,低下頭,薄唇準確的覆住了她的唇,在她的唇瓣上摩娑著,然後撬開她的貝齒,靈蛇探津,捲住她的蓮舌,纏綿不休。
直到任桃華喘不上氣來,他才撤開唇,也有點氣息不勻的把她按入懷裡,彷彿要把她溶入骨髓一般的緊緊壓著,良久也沒有放開。
他們從梅林出來後,任榴香見任桃華嬌慵不勝的樣子,心知肚明的衝著她笑,搞得她十分臉熱,還好任蕊懷那幾個礙於徐知誥不敢造次,她才好過一些。
夜深市散,任桃華跟徐知誥說讓她撥些人手送送任榴香她們,徐知誥分出了一半的護衛給她們,便各自分道揚鑣。
回到屋裡,她看了看銅漏,才曉得已是三更天了,看著脫下外氅的徐知誥原來又是一身金繡遊鱗的白衣,雖然格外的清俊,可是她卻想這段日子他這麼喜歡著白,倒象是服喪一般。
這麼晚了,兩人自是早早的上了榻,徐知誥攬著她欲吻她,卻讓她驚了,這麼晚了還讓不讓人睡了。
“你不許親我。”
徐知誥神色涼涼的看她。“什麼?”
“你只親我,又不真碰我,我得很久才睡得著。”
她話一出口,就知失言,趕緊掩住了口,卻已是來不及,徐知誥難得的愣了一下,繼而就毫不掩飾的笑出聲來,震得胸膛都嗡嗡作響,她惱羞成怒,卻聽徐知誥用溫柔哄誘的口氣說道,“四姐兒,我發誓,這次一定真碰你。“
☆、第67章 沒閨怨
“四姐兒,我發誓,這次一定真的碰你。”
這句話在任桃華耳邊反覆縈繞著,可把她氣了個倒仰,她不可思議的瞪著徐知誥。
徐知誥臉上還有未斂乾淨的笑意,隱隱約約的落在眼尾眉梢,眸光晶亮戲謔,那樣貌,說不盡的風姿雋雅,又一派遊刃有餘的從容,就算單臂隨意支在床榻這麼暖昧的所在,那也是風光霽月超然出塵的存在,這句話一出來,她覺得自已瞬間化身成了飢渴難礙慾求不滿的怨婦,正處心積慮的要撲倒面前這個風華正茂清雅俊俏的風流才俊,罪孽啊。
她咬牙道,“我沒閨怨。”
徐知誥伸出修長漂亮骨節分明的手指揉了揉額角,痛快的贊成道,”是沒有。“
為了不讓任桃華羞臊難堪,他把臉已經維持得很凝肅,可是任桃華還是眼尖的瞅出來,他眼底壓抑的笑意分明已經到了水漫金山的境況。
她真是被嚴重刺激到了,不會說話為何要一再的說,所謂多說多錯,乾脆把錦被捲去裹在身子上,自往裡面睡去,這態度就是,楚河漢界,各執一疆,互不侵犯。
徐知誥喚了她一聲,她沒理會,再叫她一聲,她也硬起心腸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