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太多太雜; 沈采采忍不住也擱下了手中的筷子; 抬眼回看過去; 有些好奇的問他:“可以多和我說說我們以前的事情嗎?”如果她真就是原主,那麼她和皇帝的過去; 她確實是想要知道的更多一點。
皇帝倒是沒想到她竟然會問這個。他怔了怔; 隨即抬手又給沈采采夾了一塊魚肉,不置可否的道:“先吃飯。。。。。。”
沈采采聽了這話; 果是立刻便又拾起筷子; 就著魚肉扒了幾口飯; 然後又眼巴巴的抬眼去看皇帝。
皇帝瞧著她那模樣倒是有些忍俊不禁,隨即又沉吟著道:“你想聽什麼?”
沈采采想了想; 便斟酌著道:“你隨便說點嘛。”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正欲開口,周春海卻是悄悄的從後面上來,附在皇帝耳邊說了幾句話。
皇帝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當他還是十分自然的抬起手夾了些脆嫩嫩的青菜放在沈采采面前:“別總吃肉,也多吃些蔬菜。”
沈采采不大高興撅起嘴,哼了一聲,並不很想理他。
皇帝卻只當沒看見沒聽見; 徑自站起身來:“有點事,朕得出去一趟,你自己把這菜給吃了。”不待沈采采回答,皇帝略理了理衣冠,這便起身出去了。
沈采采看著皇帝的背影,氣鼓鼓的回頭扒了一口米飯,順便又吃了一口青菜:“。。。。。。”好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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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這回匆匆出來,倒也不是為了別的,而是他先前派去接賀家師兄弟的暗衛幾番周折,終於在今晚傳了訊息回來——
“你說他們失蹤了?”皇帝看了密報,臉色不大好看,重又冷聲問了一遍。
暗衛跪在地上,腰背挺得很直,像是一柄利劍。但他還是恭謹的垂著頭,小心的應聲道:“是,根據前面傳來的訊息,兩位賀先生是聽說南地災情的事情,憂心災民所以匆匆起身往南地趕。只是他們路上正巧碰見水災,一時便被水衝沒了身影。暗衛以沿途去尋,只是那兩位賀先生皆是不通武藝,只怕是凶多吉少。。。。。”
皇帝聽著暗衛的話,臉色越發難看起來:鄭婉兮的話,他至多隻信了五成——若她的法子真有用,依著她的意思饒了鄭家其餘人也不是不行。只是,他原是打算等賀家師兄弟回來了,先聽聽他們的意見再做決定,哪裡知道賀家師兄弟這頭便直接就失蹤了。。。。。
皇帝一時沒有聲音,跪在地上的暗衛心下更是忐忑,只覺得手心滑膩膩的,脊背更有冷汗涔涔而下。他是知道這兩位賀先生有多重要的——為了把人接回來,皇帝一口氣便派了那麼些人出,生怕出岔子。現下前頭真出了岔子,他自是滿心的惶恐,生怕會因此而被遷怒責罰。
好在,等了一會兒,暗衛終於等到了皇帝的話——
“再派人,”皇帝沉著聲音,一字一句的道,“務必要找到人。自然,這事也不可能全靠他們,你們在挑幾個人去藥谷,縱是請不來高神醫也必要讓他派幾個能用的人過來。”
暗衛聞言立時便應了“是”。
皇帝想了想,又道:“還有,你們去南地,正好再去找個人。”他沉吟了片刻,回憶著慢慢道,“她姓顧,顧沅沅。。。。。。”
說著,又把這人的具體資訊說了一遍。
暗衛連忙把皇帝的話都記在了心裡。
若是沈采采此時就在此處,聽到“顧沅沅”這三個字,肯定是要大吃一驚的:這位顧沅沅不是別人,是齊太宗最後一位皇后。是那位最為神秘,極具傳奇色彩,甚至還被山野道人斷言過“當生天子”的孝謹皇后。
皇帝吩咐完了事情,揮手讓暗衛退下,獨自一人站在廊下,心情多少有些沉鬱:現下已是四月,再過四個月就是百日樂毒發的時候了。而百日樂一旦毒發,沈采采恢復記憶,那麼便是真正的藥石無靈,他們就真的只剩下百日了。。。。。。。
想到這裡,皇帝只覺得拂面的涼風都是徹骨的寒,他終於還是回過神來,重又抬步往鳳來殿內殿去,只是眉間尚有幾分還未褪去的憂色。
沈采采才剛吃完晚膳,這會兒正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猜測著皇帝吃飯吃到一半就匆匆離去是為了什麼。她見著皇帝回來,這便眨了眨眼睛,順口問道:“陛下可是有什麼難事?”
皇帝挑了挑眉梢,朝沈采采的方向走了幾步,嘴裡卻像是玩笑一般的反問她道:“這也能看得出來?”
沈采采此時正坐在椅子上,微微仰著頭看著走到自己的面前的皇帝。她聞言一頓,猶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