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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試。事後卻憑空出現千萬種如果,當真,當真是可笑至極。

作者有話要說:

☆、執著

八、執著

追逐和被追逐都是一件令人疲累的事情,追逐的人終日求而不得,而被追逐的人惶惶然終日不得安寧。

塵世,傳說是一個有著千萬雙眼睛和千萬雙手足的具象。然而即使是有著千萬雙眼睛的塵世,也終究看不清只有一雙臂膀一對眼眸的凡人。身為凡人,有太多的無可奈何和太多的無能為力。所希冀的越多,人活得便越怯懦或者越不羈。

除卻兩種極端,剩下的世界上大多數的人便是所謂的中人。

塔矢亮應該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或許,塵世造人的方法終究太過複雜,這個問題也終究該是無解的。因為他從未敞開心扉,也未曾花費多餘的力氣在探究一個本不該在意的問題。而唯一一個曾經走進他心靈的人,卻令人惱怒地,遺失在了一個深秋的傍晚。

皺了皺眉毛,冰綠色的眼睛裡,罕見地閃過一絲疑惑,卻迅速歸於長久的寧寂。看了看手錶,他慢慢轉過身,看到門鎖,習慣性地想要敲門,卻在碰到門的前一刻生生扼住了手,只是默默地握住了門把手,輕輕一轉,便開啟了門。嘴角微微向上傾了傾,眉梢卻是微微地垂了,這個人,還是這樣啊……

開啟門,卻沒有看到料想中的,卷著鋪蓋睡得幻天暗地的進藤光。

溫暖的橙色燈光灑下,照亮了不大也不小的雙人房。雖然不是一片漆黑,但是房裡卻寂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塔矢亮皺了皺眉,猶豫地敲了敲廁所的門,卻依舊沒有得到所求的回應。也不知是怎麼了,心頭便有一種沉甸甸的感覺,彷彿巨石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隨意地洗漱了一番,緩緩走回自己的床頭才看到了棋盤邊上的保溫壺和一盒簡單的蘇打餅乾。開啟保溫壺,看到微微冒著熱氣的水裡上下浮動著的牛奶,心驀然一動,卻並非釋然。而是更深的,不知如何名狀的情緒瞬間充斥了肉體、靈魂,直到整個名為塔矢亮的生物完全在這種莫名的情緒襲擊下,頹然倒下。

大多數時候,記憶這種東西,對於塔矢亮來說,大約只是用來儲存那些可有可無的資訊的東西。彬彬有禮,謙恭有度,進退得宜,這樣的人做得久了,就忘了塔矢亮本來應該是什麼樣子。

然而即使對於那個人的記憶,對於與那個熱有關的分毫沒有一絲的遺忘,塔矢亮還是發覺,自己其實並不瞭解進藤光。即使他知道別人所不知道的,進藤光的很多秘密,即使他的生活從來未曾脫離過進藤光,即使他大多數時候能夠知曉進藤光的想法。但是如今,過去與未來之間的夾縫裡,他突然發現,那個人,變得厲害。

指尖微微觸到了保溫壺裡的水,溫溫的,塔矢亮默默地拿出了牛奶,開啟了包裝,配著餅乾,想象著那個人為了買這兩樣東西,該是怎麼樣一搜腸刮肚。嘴角微啟,淺淺的水紋在綠色的眼眸中泛過,收拾好了包裝紙之類的雜物,隨手拿起一件大衣便向著樓下走去。

值夜的是一個年輕的中國女子,半乾的黑髮垂在肩上,穿著隨意閒適的衣物,拿著一本看不清封面的書,坐在臺前細細讀著。房頂的燈光並不是特別明亮,壁邊的燈卻沒有開,塔矢亮想了想還是沒有做聲,只是靜靜走過去,拉了拉吊環,開啟了壁燈。

沉浸在書海里的女子並沒有意識到周遭的變化,直到幾分鐘後,翻完了最後一頁才輕輕地撥出了一口氣,闔上書本,正要起身,才驀然察覺到燈光的變化。一抬頭就看到了一片墨色的深海,女子尷尬地咳嗽了幾下,又看了看眼前的人,才想說話,卻生生止住,憋了半晌才用蹩腳的日語來了一句:“請問,您有什麼需求嗎?”

塔矢亮笑了笑,“我想問一個人。”

“原來你會說中文啊!這可容易多了,本來我還在想要怎麼把才好呢!”女子笑了笑,溫婉的笑容婉約動人,即使毫無修飾也不減風采,大約這便是如水的中國女子罷。女子不等塔矢亮問,又看了看塔矢亮,帶著稍稍不確定的話語,比之前略慢了幾分,“你是不是塔矢亮?”

“是。”直截了當毫無餘贅的回答,讓女子一時無以為續,想了想才忽然回到了之前被自己忽略的那個問題,“你要找的是?”

是光……

才突然發現那個人的身影雖然無比清晰地刻在自己的腦海裡,但是當真要用一些詞彙來描述那個人的話,卻突然發現自己無能為力。

“大約是橙色的,令人溫暖的光芒吧……”沒有一絲絲外貌的描述,卻不知怎的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