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璨端起來喝了一口,也不問浩清去找四王爺做什麼。浩清有些懷揣不安地偷瞄宴洵都的臉龐,可他那雙狐狸似的丹鳳眼微微眯著,像在算計著什麼。浩清嚇得肩膀一抖,不敢再去偷看宴洵都。
別看宴洵都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朝中多少大員,就是被這隻小狐狸算計著,才丟了官位,還沒了性命。就連他的老師劉太師,也逐漸發現自己所擁有的權政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縮小著。
這其中的功臣,當然還有劉太師的兒子劉堃哲在從旁協助著宴洵都。劉堃哲本就疼惜宴洵都,再加上他早就看不慣劉太師作為臣子,居然無恥的覬覦本該屬於天子的東西。對於宴洵都的行動,劉堃哲當然舉雙手雙腳贊成。
心疼劉太師十秒鐘。
前來參加春獵的官員及勳貴們陸陸續續到達了。春獵活動持續三天。
寧璨與眾多官員一樣,坐在臨時搭建的遮陽棚下,喝茶聊著天,觀看圍獵場上的圍獵角逐。中間的區域坐著天子與皇后妃子,另一邊則是一些跟來的勳貴女眷。她們打著看圍獵的旗號,實則是明目張膽的挑選自己未來的夫婿。能上圍獵場角逐的人,全是清一色的年輕人,且他們在朝中享有一定的地位,各個前途宏亮得很。
“晏大人,您怎麼沒有參加?”坐在寧璨旁邊的一個官員問道。
“你可真愛說笑。就本官這身子骨,經不起折騰呀。”寧璨語氣清淡地道。完全沒有被他人打趣的惱火,而且她能理解他們為啥會針對自己,還不是因為她太優秀了。
平凡的人是沒有人會去針對他的。唯有優秀的人,才會讓旁人有種受到威脅之感,忍不住去針對他。
四王爺李子易在狩獵場上的表現不俗,每當士兵將最新狩獵到的獵物提出來,十有五六次是李子易狩獵到的。
那人似乎不太願就這樣放過宴洵都,最後還問到關於宴洵都性取向的問題。在古代,男子進入弱冠之年以後,身邊便會有各種美妾、通房丫頭伺候著,是再尋常不過的現象了。反倒像宴洵都這樣的,才叫不正常。
不過寧璨也不是善類,居然你上趕著找死,那她也不會就此客氣,心慈手軟。她可沒有那麼慈悲,且愛受虐。
她裝作有意無意的提起一些,關於他受賄的事情,那人當下臉一陣青紫,由之前欠揍的畫風,改成討好,各種的套近乎。
寧璨冷笑著。
第一天的狩獵比賽,四王爺李子易毋庸置疑的獲得第一名。李子羨問他想要什麼樣的獎勵,李子易想了想,說他這人很市儈,只想要金銀財寶,其餘的他倒沒有什麼想要的,也不缺。
天子李子羨很是高興,當下大手一揮,獎勵了李子易很多的金銀財寶,讓他回京以後去找管理國庫的執事官員要。
晚上還有活動,春獵是天子與年輕的勳貴們交流,培養君臣感情的活動,當然少不了宴會。
寧璨對宴會沒有多大興致,本不想參加的,但實在有太多人邀請宴洵都,她也只得硬著頭皮參加這種無聊的聚會。
篝火晚宴很是熱鬧,在圍獵場附近的部落都送來了美女幫忙助興,她們跳舞,唱歌,彈琴,表演各種絕活,讓原本興致缺缺的晚宴因為有她們變得生氣勃勃。
宴洵都作為在場年輕勳貴中,在朝中官職最高的,所有他做得離天子比較近的位置,旁邊桌子坐著李子易,他緊挨著天子的桌子。
李子易作為今天最大的贏家,一直不間斷的有人捧著酒杯過來祝賀他,不管他們是出自真心還是虛假,但李子易在朝中的位置確實旁人有目共睹的。李子易乃是天子的胞弟,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自然比尋常人來的親厚些,天子李子羨也是最信任李子易的。所以跟李子易這樣的來往,利大於弊。
李子易眼角餘光瞄到,宴洵都至始至終都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喝著茶水。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宴洵都,“晏大人,是不是覺得挺無聊的。”
“還好。”寧璨語氣淡淡地道。在角落的陰影下,模糊了宴洵都臉容上的神情,清秀的眉宇見有一絲慵懶的倦意。
“晏大人可真是個奇怪的人。”李子易嘖嘖地觀察著宴洵都臉上的每一個表情變幻,“尋常人在這個時候都在拼命的表現自己,想在天子面前留下一個美好的印象。”
“臣在聖上的眼中,印象已經夠深了。臣還是把機會讓給別人。”宴洵都的語調清冷,帶著漫不經心的雍然。不管是寧璨,還是幼芷蒿,宴洵都,她都是一個不善於交流的人,特別不喜歡勉強自己去說一些討好他人的話。
當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