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主,為兩位正副主考官,主考官稱大座主,副考官稱小座主,房師就是取了你的同考官。
既是要拜見座師,自是不能空手上門。按照規矩,門生要拿清帕四方、書一冊上門拜見。以往官場風氣尚好,主考官會試取才,也是本著一片為主求賢而不以此謀私之心。不過到了現在就很難說了,門生持厚禮贄見座主,已是成為常例。
一般來說門生帖子不是亂投的,眾所周知官場上師生關係很重要。若是拜了權貴官員為師,雙方寫下門生帖子,一式兩份,各自簽名,弟子從此就可依仗老師權勢了。不過這個方式,總是不那麼光明正大,一般大佬到了那個位置上,很少會隨意收門生,因為生怕落下個結黨營私的壞名聲。
但是透過會試確立的座主門生關係就不一樣了,因為這個途徑光明正大,而且朝野上下是公認的,且持肯定態度的。
寧璨與劉太師的師生關係,全朝野上下都是知道的,就連當今的皇帝都知道宴洵都這一身的才華學識都是劉太師教匯出來的。又誰敢那麼沒眼色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佬劉太師搶學生,是不是覺得屁股下的官椅坐得太熱了,需要騰出來換個人坐一坐。
別人的貢生都去拜師了,寧璨讓斯於幫她準備點禮物,她要去拜會劉太師,感謝他的敦敦教誨之恩。
從丞相府出來,寧璨帶著學禮去珠寶鋪買東西。進入裡面,學禮突然鬼鬼祟祟地問道,“公子,您有喜歡的人了?”
寧璨一臉的莫名,“你為什麼這樣問?”
“要不然您怎麼突然想到要買珠寶?不是有喜歡的人,是什麼?”學禮一副理所當然地道。
這是包廂內的珠簾開啟,李子羨看到宴洵都也在這裡十分地意外,“晏兄,好巧,居然在這裡遇到你。不過要先恭喜你,中了貢士。”
“你是?”寧璨看著來者陷入迷茫,她好像不認識這個自來熟的傢伙。
李子羨與學禮同時痛苦地扶額。
“公子,這位是李公子。您忘了,上次他跟我們在醉鄉樓門口遇見過一次,還有一次……”學禮控制不住自己滔滔不絕地講著。
寧璨制止了他的話,“停,打住!本公子是臉盲,又不是失憶。”
“可這個在我們看來,真的沒有差。”學禮一不小心將自己的心裡話講出來,隨後後悔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上寫著“公子,小的錯了”。
寧璨無奈地嘆了口氣,暫且原諒他。“原來是李兄,還有這位李兄。”
李子易不太愛說話,屈身回揖,然後繼續寒著一張臉看人。
寧璨識趣地移開視線,看向李子羨,“李兄,你怎麼也在這裡?”
“哦,我來給我……喜歡的姑娘買珠寶的。因為她喜歡這種閃閃發亮的東西。”李子羨差點說出“愛妃”二字,轉念一想又想說妻子,但想想作為質子在別人的地盤娶妻也有點扯,遂改口成喜歡的姑娘。
“想不到李兄還是個專情之人。”寧璨實在想象不出李子羨吊兒郎當的人,也居然會有喜歡的人。
“那晏兄呢。難道你也是為了給喜歡的姑娘買珠寶。”李子羨的臉上露出看八卦的表情。宴洵都有喜歡的女生,那全京城上下不知有多少女孩子要哭的肝腸寸斷,死去活來。
“誤會了。在下是要給祖母跟母親,還有經常照顧我的侍女買點珠寶。”寧璨如實道。
“什麼侍女?是你的通房丫鬟。”李子羨沒有想到,向來沒有任何八卦的宴洵都,居然被他挖掘出如此驚天動地的八卦。但想想也覺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宴洵都已十七歲了,身邊多少會有個女人。
“誤會了。沒有的事。斯於是個好姑娘,值得有更好的人來善待她。”寧璨在說這句話時看向了學禮。
學禮被宴洵都看得臉紅耳赤,“公子,您這樣看著小人做什麼?”他是有點喜歡斯於那種潑辣的性子,只是他一點表現都沒有,為何公子說那句話的時候突然那樣看他。難道他表現得太明顯了,所以才被公子發現了?
“沒什麼。”寧璨笑笑,沒有說下去。
“看來,我是真的誤會晏兄了。”李子羨面露一臉的惋惜,“晏兄,你挑好了嗎?如果挑好了,待會我帶你去一個有趣的地方,就當做我向你道賀的賀禮。昨天未能遣人送禮到你府上,作為相識的好友,實屬感到有絲絲的慚愧,與遺憾。”
“李兄客氣了。不用了,在下知道你的身份尷尬。我能體諒你的難處。”寧璨隨意挑選了幾樣拿出來,遞給學禮,讓他前去付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