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竟是因為他與他們交好,想要同他搭線?
想到這個可能,劉延寧心頭越發不喜,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他們讀書人本該坦坦蕩蕩,張大人為了結交權貴如此鑽營,把兒女婚姻都當籌碼了,半點不考慮子女的幸福,又怎堪君子所為?
再說他同江景行和曹聲揚交好,乃是惺惺相惜,或許也有別的考量,但絕不會打著好友的旗號接受這些 ,張大人現在只是試探,倘若他真有這個意思,他也決不可能接受。
因此,劉延寧一回來就同他娘交了底,希望他娘有個準備。
“張大人當真問了這些?”李氏一聽,下意識的歡喜,張大人可是他們江州的父母官啊,他要是當真看重自己兒子,把女兒下嫁過來,他們往後也是張大人家的姻親了,多大的榮耀!
只是歡喜過後,李氏注意到她兒子的神色,似乎沒有半點喜色,反而有些隱隱的憂慮和不喜,李氏愣了一下,也收起心思,低聲問:“那……你是怎麼想的?”
“我同張大人說,曾經答應過父親,先立業再成家,還要安頓了妹妹的事,才會考慮自身,所以現在考慮婚姻大事為時過早,不想耽誤了別家的姑娘。”
李氏有一個優點,就是事事以兒子的意思為重,雖然她心裡對張大人的看重而感到歡喜,但既然兒子表示不同意,她也只能作罷,點頭道:“行,改明兒回去,娘同你爺奶也說一聲,這可是你爹的遺願,不能輕易破壞了。”
“只是……”李氏還有一點擔憂,“這樣會不會叫張大人不喜?”
別親家沒做成,弄成冤家了,她是對兒子有信心,不靠姻親,就靠他自個兒的能力,現在都考中了秀才,以後的前程還遠著,可要是得罪了這裡的父母官,一個秀才那就遠遠不夠看了。
“咱們這兒好言說話,別叫張大人下不來臺,想必就沒事了。”劉延寧安慰道,“方才我婉拒的時候,張大人並沒有生氣。”
“那就好。”李氏放心了,推了推兒子,“去休息罷,明兒要是沒事,記得去江公子那兒一趟,咱們家定了二十一擺酒席,人家江公子這麼照顧咱們家,禮數也不能少了。”
劉延寧第二日並沒有去成江景行家,知縣府中午設宴請他們這些新科秀才,劉延寧卻一早被考上秀才的同窗們喊了出去,大概是知道劉延寧前一日去過知縣府,過來取經的。
這一出門,又是天黑才回來,說是下午從知縣府出來,又去茶樓聚了聚,明兒還約了同窗回書院拜訪先生們,約莫又要一日。
劉青也是經歷過高考的人了,很能理解她哥繁忙的應酬,李氏也慶幸,還好聽了官爺的話,多預留了幾日在城裡應酬的。
聽到劉延寧要去拜訪青山書院的先生,李氏又想起來了,同劉青道:“改明兒回去的時候,到了鎮上記得提醒你哥,得去林夫子那兒一趟,他是你哥的啟蒙先生,你哥非得親自請他去咱們家喝酒不可。”
劉延寧這兒忙著應酬接踵而至的同窗好友,終於在回老家的前一日,抽空去江景行家走了一趟。
感情也是有來有往,才會越來越深的,江景行同劉家接觸漸多,劉延寧自然也不把他們當外人,現在又是去請他們去吃酒席的,劉延寧出門之前,便問了一聲劉青去不去。
劉青當然要去的,她哥都考上秀才了,鄉試還在明年秋天,遠得很,眼下忙完酒席,就該考慮發家致富了,她還不知道該怎麼操作呢,這個時候好好抱住金大腿,總能給他們家帶來些幫助。
李氏也不攔著兒女同江家交好,尤其是上回江先生給她女兒的見面禮,且不提那做工精緻、價值不菲的錦囊,裡邊裝的玉墜子也讓他們震驚,江家人以往也出手不凡,但還沒到這種地步,想必江夫子也不是見誰就送玉墜子的,還是出於對她兒女的喜愛。
連江夫子都這般了,李氏覺得往後可以讓兒女多去那邊走動走動。
劉青便帶著她們從家裡帶來的乾貨做禮物,去江景行家串門子了。
江景行他們之前住在縣主府,後來大概是時日長了不方便,又搬出來自己找了屋子,現在住的宅子靠近知縣府,用劉青上輩子的說法,這兒就是高階住宅區,住這一帶的人家可都非富即貴,畢竟靠近官府,治安也好,環境清幽,連地上都鋪的是青石板。
劉青第一次來這邊,也是第一次走青石板的路,屋子都是統一的白牆灰瓦,如一副水墨畫,走在這樣的巷子裡,也難免生出些文藝感。
“吱呀”一聲,木門開啟,守門的大爺上了些年歲,想是被叮囑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