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大半,這才讓她一睡不醒的。
舒服是舒服,只是這麼大人了,劉青還被長輩們這麼打趣,到底覺得不好意思,不由抿唇看著劉延寧,倒打一耙:“都怪哥哥,也不喊我起來。”
劉延寧伸手幫她捋了捋睡得有些凌亂的髮鬢,笑得一臉縱容:“是,是,都怪我。”
說話間,果然城門已經近在眼前了。
這時節年味比劉青上輩子濃得多,不說整個正月都是過年,但是元宵節以前,確實都算過年,因此這會兒排隊進城的人,還沒有劉青上回來得一半多,大概都是些進城走親戚了。
很快便排到他們了,同守城士兵交流的是劉延寧,他一身書生氣,無論是舉止還是談吐,皆是文質彬彬,一看便知道與旁的人不一般,守城士兵對他也很是客氣,不過簡單的問了兩句,便直接放行了。
進了城,安水根說得高山叔,就在城裡邊等了。
雖然安水根稱呼對方為叔叔,但他卻沒比安水根大幾歲,大概是因為同安家父親兄弟相稱的關係,安水根也只能這般按輩分稱呼了。
高山叔也就是三十多歲的樣子,穿著乾淨整潔的長衫,不知道是不是賬房先生的標準打扮,看起來也是一派斯文,又很注重禮節,一行人一一見了禮,便大半天功夫過去了,高山叔才領著眾人去看房子。
雖然這位高山叔行動上有些磨蹭,或者說是讀書人的窮講究,但他辦事還是很靠譜的,找的好幾間屋子,位置都還不錯,離青山書院不到一炷香的腳程。關鍵是清靜,高山叔自個兒也住這幾條巷子裡,對這兒的環境讚不絕口。
屋主是高山叔提前打好招呼的,直接領了眾人去看,看完房的時候,屋主也沒急著問劉家的意見,等他們一家家看完,高山叔才叫他們做決定。
劉大爺同幾個兒子商量了之後,選了一間靠近高山叔家最近,朝向也不錯的屋子——這屋子算是裡頭最小的,雖然沒小多少,但如果說價錢一樣,選這間屋子便有些虧了。
只是劉大爺他們見過高山叔本人之後,接觸下來,也認為這人比較可靠,便寧願吃些小虧,也要離他家近一點。
畢竟到時候老大家的帶著兒女單獨在縣裡,自家離得遠也沒辦法幫襯,若是能離他家近一點,也好有個幫襯。
劉大爺選這間屋子,高山叔也很高興,他既然幫了這個忙,就不怕往後被麻煩,劉家人放著前邊寬敞些的屋子,寧願的價格寧願典小一些的屋子,也要離他家住得近些,這個舉動便表明了對他的信賴,高山叔心裡還挺高興,覺得自己沒白張羅一場,大手一揮,拉了劉大爺和屋主,笑道:“孩子他娘一早在家做飯了,咱們過去一邊吃飯,一邊商談這價格和契約的事。”
劉家人沒想著麻煩了人家,還要在人家家裡蹭飯吃,劉大爺連忙搖頭道:“實在對不住,這次飯就不吃了,先簽了契約,我們還要趕著回家,不然天晚了路上不好走。過兩日我們搬了行李過來,再請大兄弟好好喝一杯!”
“老哥這就見外了,你請我,我請你,不都一樣嗎?再說孩子他娘都準備了,你們不去吃才是浪費。”高山叔笑道,“況且吃飯也耽擱不了多少功夫。”
對方盛情難卻,劉大爺也只能厚著臉皮過去蹭飯吃了。。
房租還是之前說的行情價,並沒有漲價。半吊錢一個月,先一次□□三個月的,然後又交了一兩銀子的押金,劉大爺這次是準備充分來的,身上有錢,也就懶得囉嗦,便一次性給清了銀子,在高山叔的見證下,和屋主簽訂了契約,各按了手印。
收起契約,屋主又給了一串鑰匙過來,還很客氣的道:“本來屋子裡頭的傢俱,我是要搬走的,但是高山拍著胸脯向我保證,你們都是厚道人家,不會亂來,我想著能在青山書院的,應該也能放心,傢俱便都留下了。你們不用再搬太多東西過來,直接用那些便是,只有一點,這些東西我家往後還要用的,還望你們用的時候都注意些。”
這屋子看得時候傢俱齊全,但是劉大爺先前跟人打聽過,一般除了床和必備的桌椅,很多傢俱都是沒有的,想要住得方便,自家少不得添許多東西。劉大爺心裡有數,先前屋主沒有說明,他便以為也跟旁的人一樣,此時聽屋子說這些東西全留給他們用,連鍋碗瓢盆都不用帶了,得省了他們多少事?
得了便宜的劉大爺自然是喜不自勝,滿口子應下了屋主的要求。
吃完飯,又談完正事,趁著天色還早,得打道回府了。高山叔的妻子金氏,同他一樣熱情好客,送他們到門口的時候,瞧見馬車上的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