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再由自己吩咐下去。
可,最近鐵血軍裡似乎沒什麼亂子,上海附近,也似乎沒有什麼值得鐵血軍出動的大事。
張騰飛心裡不得其解,乾脆便也先壓著不想,抬手對錦頤敬了個禮便在錦頤的身旁坐下。
錦頤待得張騰飛落座後,見人都齊了,便連關子也不想再賣一下,直接往後挪了挪椅子,將雙手撐在木桌上,整個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弓著腰,身子前傾,目光在在座十幾二十個人的臉上掃視了一圈,最後才說道:“我要遣兵三萬到北平附近的宛平城、長辛店等地候著!”
平地驚雷!
錦頤的話如同落入沸水之中,瞬間便使得在座的十幾個人開始在心裡沸騰慌張了起來。而等到他們怔愣了好一會兒之後,他們才反應過來,她剛剛說的,是“她要”,而不是“她想”。她是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口吻在向他們陳述著她的決定的。
“為什麼?”作為一眾參謀的長官及代表,張騰飛問道。
對於他的這一個問題,錦頤並不感到意外。她只需瞥一眼坐在她另一旁的韓越和潘明飛便能知道,甚至連無條件支援著自己的他們,也是想要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的。
鬆了鬆手裡的力道,她不再用手撐在桌面上,而是站直了身子,雙手環著胸,帶著點撥的意味發問道:“現在抗日是大勢,就算是秦非正也抗拒否定不了。他所能做的,最多也就是在跟產黨談判的時候,多談點條件罷了。可是,小鬼子能是吃乾飯的嗎?他們會眼睜睜的看著民軍和產軍聯著手打他們不反抗?”
當然不會!
不論產黨是真心抗日還是假裝的抗日,等到秦非正做下決定的時候,就是日軍大肆開展侵略計劃的時候。
聯想著日軍近年來在華夏日益增多的軍事演練,同及日本對著世界的大放厥詞,這個答案几乎是毋庸置疑的,所以,當錦頤的話剛一問完,在座之人的心裡,便不一而同地這樣想到。
而張騰飛和潘明飛兩個人不同,他們一個是總參謀長,一個在還是軍校學生的時候就是以謀略更勝一籌,想得也就比其他人要更遠一些。
當產軍和民軍聯手之時,日軍會將所有醜惡的嘴臉統統擺到明面上。他們會再無顧忌的向著華夏增兵,坑殺數以萬計的華人。
可是,華夏那樣大,為什麼錦頤她就能篤定這“坑殺”的開端就是北平附近呢,以至於她一遣兵,想到的便是整個鐵血軍的半數?
兩人將現如今北平的軍事狀況,快速在腦海裡過濾一遍——
自東北淪陷之後,日軍便一直想將華北一帶一同攻下。直至去年九月份的時候,民軍第二十九軍撤出北平豐臺,雖避免了一次可能性的戰爭,去直接讓出了豐臺重鎮,助長了日軍的氣焰。
都說近年來華北駐華日軍頻繁進行軍事演習,可那所謂“演習”究竟是什麼樣的“演習”呢?張騰飛和潘明飛眯著眼,都不用如何去回憶,首先想到的便是報紙上刊載著的——
華北駐華日軍在去年的十月末、十一月初,以北平為假想敵,以盧溝橋、宛平城為重要攻擊點,參加部隊近一萬人,進行了整整九天的“秋季大演習”。演習範圍包括北平、盧溝橋、長辛店、宛平城等近乎四萬平方。
初時在報紙上看到這一訊息的時候,因著華北地區的日軍慣來也就是目中無人的,而民軍慣來貫徹的就是“避讓”方針,是以,他們遠在上海,除了感嘆一句“日軍這一次演習的規模之大,前所未有”以及“秦非正仍舊是一如既往的‘窩裡橫’”以外,便再無他想。
可如今有了錦頤的提醒,他們再度回想的時候,因為事情前前後後的有了連線,他們這才恍悟——原來,日軍早已將北平視作了他們要攻下的下一個目標。
“三萬人會不會太多了?”
理解歸理解,可該問的,張騰飛卻決計不含糊。
三萬人,目標太大。就算是分批次讓他們偽裝著登上火車,三萬人,被揭穿的機率也是太大。更何況,去到北平附近之後,他們又該如何隱蔽地尋到個既能夠訓練,又可以居住的地點?
他們現在雖然是麻痺了駐滬日軍,可只要稍稍有個風吹草動的,日軍對他們的“信任”,變又會瞬間瓦解。
大抵是因為對“北京”這個首都更有歸屬感些,也大抵是因為“盧溝橋事變”是日軍全面侵華的開始。總之,錦頤不想華夏輸掉這一仗。即便她分明知道,這一仗在歷史上是輸了的。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沉著嗓音,萬分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