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蓮雙手叉腰站在餐檯前,厲聲斥責著那個老婦,那形象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凶神惡煞
見識到了若蓮的另一種表情,那表情好陌生好可怕,與在傾顏面前的善解人意全然不同
雖略微有些吃驚,但眾皇子卻仍然面不改色,自顧自的頷首,一派淡然地輕抿了口沏好的香茶
“還要我再告訴你嗎?桌子沒擦乾淨,再用抹膏擦三遍!擦到能照出你的影子為止!”
若蓮一字一頓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正眼都不瞧一下彎弓著身體勤勤懇懇的笨拙老婦
老婦戰戰兢兢從後院拿出一筒抹膏,卻不小心颳倒了水盆,於是,水漫地面,老婦腳下一滑,撲通摔倒,半天沒爬起來
見此,浩星澈實在忍不住了,起身迅速將老婦扶起,老婦早已渾身是水漬,浩星澈一觸碰立時便沾溼了他的前襟
刁鑽考題(4)
“若蓮姑娘,若是顏丫頭見到你這副模樣,不知她會作何感想?”
鍾離沫澄輕握著白玉綠瓷杯,半臥在軟榻上,一貫漫不經心的慵懶表情
一襲鮮豔紅袍的他,好似天生軟骨一般,人到哪,軟榻便安置到哪,離不開他的寶座
“若蓮管教不聽話的下人,各位恐怕沒有資格管吧”若蓮輕笑一聲,滿臉理直氣壯
見若蓮面色不善,浩星璘鄙視地瞥了眼自己的皇兄和妖魅的鐘離沫塵,嘴角帶著笑意
若蓮姑娘可是北堂傾顏面前的大紅人,他沒必要為了一個老婦與她鬧得不愉快,果然還是他最明智
老婦顫抖著身子,只把目光平視,看都不敢看面前尊貴的客人,低垂著眼臉,怯懦著大氣都不敢出
浩星澈修長的身姿,將她的身體全數擋住,自然沒人能看清老婦臉上那若有似無的笑意,哪有半分害怕的模樣
“各位久等了”正當大堂亂成一團,傾顏與賓牟暮瑾,四大公子等人便姍姍來遲
“小姐,您終於來了”若蓮一見傾顏立時便開始擠眉弄眼,唇角輕揚,小臉燦爛得堪比嬌花
鍾離沫塵斜睨了眼若蓮,卻連眼皮都沒動一下,顏丫頭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感覺很不對勁
見若蓮笑得花枝亂顫,浩星璘的心一瞬間顫動起來,冷到極致,天哪,那叫若蓮的丫頭竟會變臉
在北堂傾顏面前一副溫順乖巧的模樣,揹著她卻是叉腰大吼的兇惡母夜叉,他得多跟若蓮接觸下,順便加以利用
“還好小姐您及時出現,這惡人我都快演不下去了,婆婆,您沒事吧”
若蓮邊十分抱歉地說著,邊從懷中掏出錦帕將老婦臉上和身上的水漬擦乾
“沒事,沒事,城主,老婆子我演得如何?”那老婦一見傾顏立時精神百倍,慈愛地笑著
“當然是一級棒,婆婆好厲害”那諂媚惶恐的模樣,連她這個幕後導演見了都有些不忍心呢
“那城主給老婆子籤個名吧”
那老婦一聽自己的演技得到了傾顏的肯定,佈滿溝壑的臉立時燦爛起來,隨手拿出狼毫和宣紙,有備而來
刁鑽考題(5)
樊城城主不止容顏美若天仙,更是聰穎無匹將窺視樊城已久的幽寂打得落花流水,統一後的樊城更是欣欣向榮,銳不可當
她一個婦道人家,不太懂那些明爭暗鬥,但樊城城主平易近人,讓她們感受到了前所未見的重視
她們早已喜歡上自家城主,城主幫她們避免了家破人亡,且又將樊城管理得井井有條,和和睦睦
戲劇性的轉變,讓眾皇子有片刻的緩不過神,隨即微揚起唇角,眼眸若有所思,似是在猜測傾顏此舉的意圖
見老婦崇拜地看著自己,傾顏淡定地接過狼毫,刷刷幾筆,龍飛鳳舞的‘北堂傾顏’四個大字便出現在素白如雪的宣紙上
傾顏呼啦啦揮動著狼毫,墨香四溢,直至將宣紙籤滿,再也無處可寫後便將宣紙輕輕舉起迎向陽光
被暖金色光芒照射著的宣紙泛起銀白光芒,晃花了幾位皇子的眼眸,老婦接過宣紙後,樂得合不攏嘴,小心翼翼將宣紙收攏
隨即,拉著傾顏又是一陣長篇大論的誇獎,完畢後,笑意盈盈地望向胸前衣襟全溼卻依舊溫和如初的浩星澈
“城主,老婆子瞅這少年優雅善良,很不錯,城主不妨給他一次機會”
老婦拉過浩星澈的手掌,將傾顏的柔荑放到浩星澈掌心裡緊緊握住,一副為自己女兒挑選夫婿的慈母模樣
感受到掌心那滑嫩的柔荑,浩星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