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板像崑崙山裡潔白的雪蓮花,他的眸子是天山之巔神聖的池水。
只是那雙眼中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讓人抓不住,卻想窺視。
不知不覺間人已經被吸引,與音與人,一同沉醉。
如人聲在低聲細語,音韻特別悠長深厚,感人肺腑。
時而純美激昂悠揚,慷慨激昂像一位意氣風發的少年。
時而低沉哀怨黯淡,悽愴哀怨像一位遲暮之年的老者。
旋律美得讓人流連回味,餘音久繞,縈縈繚繚。
傾顏喚醒銀兒,取出箜篌,陽光打在箜篌身上,渡上一層金色的光暈,一曲高山流水,從指間流瀉而出。
音色分外地順暢,時而聲嬌清脆如剪;時而爭譁時而孤鳴;時而互答時而獨語,幾人彷彿身臨其境。
月吟殤微仰著頭,神色靜寧而安詳,嘴角彎成微笑的弧度,一隻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動作自然而瀟灑,就像美型的王子,那樣優雅而充滿陽光。
月吟殤聆聽著這動人的樂聲,耳畔漸遠了塵世的喧囂與繁雜,靜謐悠然。
一曲畢,散落卻是一地孤寂與落寞。
月吟殤看著眼前的少女,明眸如水,廖若晨星,面賽芙蓉。
潔白如水晶的臉頰,顏如渥丹,櫻花瓣般粉嫩,性感的嘴唇,笑靨如花。
銀白色的紗衣隨風輕輕的飄動,一根絲帶系在纖細腰間,沒有任何的裝飾,卻顯得優雅脫塵。
似乎在泛著淡淡的銀光,濃密的長髮如同瀑布,微風吹來,髮絲隨風輕揚,翩然若仙。
耀眼得讓世間萬物都失去色彩,唯她光彩奪目,炫色依舊。
“神曲公子果真名不虛傳,傾顏佩服。”傾顏收回箜篌,輕身而起。
好久沒撥彈箜篌了,真懷念與死黨們合奏的過癮日子。
“慚愧,姑娘之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令吟殤耳目一新。不知姑娘所奏何曲?”
“此乃高山流水,青山依舊,綠水長流。傳說俞伯牙善鼓琴,鍾子期善聽音。俞伯牙所念,鍾子期必得之。
俞伯牙鼓琴而志在高山,鍾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泰山’。少選之間,而志在流水。鍾子期又曰:‘善哉乎鼓琴,湯湯乎流水’。
鍾子期死,俞伯牙破琴絕弦,終生不復鼓琴者”傾顏娓娓道來,感慨萬分。
“知音難覓,世間竟有如此通琴曉曲之人。”月吟殤心中無比惆悵,只嘆生不逢時,無緣與俞伯牙、鍾子期互琴而鼓。
舉世知名又如何?在他看來不如遇一知音,彈弦續曲,互訴衷腸。
“不必惆悵,吟殤你生來喜靜,淡泊名利。卻又不得不繼承家業。既已成定局,為何不換種心態,試著接納,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
傾顏從月吟殤的曲中,聽出了他的無奈,與世無爭,渴望平靜,只願寄情于山水,淡然清寂。
聞言,月吟殤雙眸即刻澄澈清亮,像兩顆晶瑩剔透的瑪瑙,眸間流光溢彩,似是豁然開朗般。
神曲公子(9)
“聽姑娘一言,吟殤醍醐灌頂,多謝姑娘開導。”月吟殤會心一笑,激動的說道。
知音,他想他已幸運的遇到,第一次有人能讀懂他的弦外之音,他的理想,他的抱負。
“呵呵,想明白了就好。既然我幫了你,你也答應我一件事,行嗎?”傾顏狡黠地眨著美眸,調皮地說道。
“呃,姑娘請講。”月吟殤看著傾顏可愛的模樣,怦然心動。
“別叫我姑娘了,我有名字的,你叫我傾顏就行了。吟殤,你跟著我回瓊滿樓吧。”傾顏拉著月吟殤的衣袍,撒嬌似的道。
月吟殤看著傾顏撲閃著雙眸,盈盈明眸盛滿期待,竟不忍拒絕,怕她那美麗的瞳孔失去光彩,怕她再也不理他,怕以後再也見不到她。
一直他都是孑然一身,不與任何人為伍,這一次,他想要有人相伴,或者只是陪在她身旁,也會是很美好的吧。
“好。”月吟殤聲音圓潤清亮,擲地有聲,似是宣誓般答應了傾顏。
“太棒了,吟殤你真好。”傾顏激動地抱住月吟殤,她還擔心不喑世事的他會拒絕呢。
她說:吟殤你真好。
月吟殤回味著這句動人的話,從來沒人對他說過,他好還是不好。
聽著傾顏洋洋盈耳的嗓音,心裡泛起漣漪,被她環抱著,他分毫也不敢動。
感受著傾顏柔軟的玉體,聞著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