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瓔剛想喊不要,鄭氏已經用力,她的臉就越來越扭曲,最後瞪大了眼睛,鄭氏手一鬆,她就倒在地上,去探探她的鼻息,命已歸西。
旁邊的老鴇和眾人都在觀看,沒見過鄭氏這樣狠辣的女人,個個噤若寒蟬不敢上前,不久官府的衙役到來,鄭氏沒有放抗,穀梁鴻的仇已經報,作為妻子,自己盡到責任,再無什麼留戀,乖乖的束手就擒,被衙役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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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蘇落和穀梁冬、穀梁卓然、紫鴛帶著穀梁鴻已經出了涼州,一路上蘇落不停的和穀梁鴻說話,不停的撫摸他的手和麵頰,或是給他講個笑話,或是和他說說安兒,或是回憶兩個人相識的過程,講著講著,自己伏在穀梁鴻身上睡著,只等天光大亮,外面穀梁冬高聲喝道:“你散開!”
蘇落猛然驚醒,掀開車簾子看,彷彿是預料之內,仍舊感覺吃驚,是師父墨子虛攔著去路。
穀梁冬當然知道墨子虛和二哥穀梁鴻的淵源,是以拔出寶劍,和穀梁卓然、紫鴛三個,三把劍明晃晃的對著墨子虛,準備拼個魚死網破也要護住穀梁鴻。
墨子虛大紅的長衫拖曳在地,如日出之朝雲似日落之晚霞,刺目醒目炫目,白髮飄飄,夏日的陽光在他頭上跳躍,髮絲彷彿透明一般,更有那白得毫無血色的一張臉,如此這般的長相和如此這般的打扮,走到哪裡都不會被漠視,這也是他故意如此的因由,他著穀梁冬三人蓄勢待發的樣子,淡然道:“我是來看看老朋友的,你們何必如臨大敵。”
蘇落一直沒有出來,緊緊護著穀梁鴻,也知道穀梁冬三人打不過師父,所以飛速想著辦法,一旦墨子虛想對穀梁鴻下手自己該怎麼辦。
穀梁冬道:“我二哥已死,你看不到了。”
墨子虛手指車道:“車裡拉著的人是誰?”
蘇落立即探出腦袋:“師父,是我。”
明知道糊弄不過去,還是想試試:“我有事離開涼州。”
墨子虛道:“我知道是你,不是還有個半死不活的穀梁鴻嗎?”
這一句,就證明他是有備而來,蘇落苦笑道:“他真的已經死了,你的心願也達成了。”
墨子虛拔步就走:“那就讓我看看,他到底有沒有死。”
他快速走向車,穀梁冬和穀梁卓然、紫鴛三個齊齊出手,就連蘇落都知道,即使他真的發現穀梁鴻死了,憑著他對穀梁鴻根深蒂固的恨,也差不多會補上一刀,所以,不能給他看。
三人圍攻一個,墨子虛連神識功都不用,連兵器都沒有,未出十招就把他們打倒在地,穀梁冬三人還想衝,蘇落怕的是墨子虛惱羞成怒下死手,穀梁鴻沒有救活,再死掉三個,她罪孽深重,急忙道:“師父,我給你看。”
穀梁冬阻止:“二嫂不可!”
紫鴛都喊:“公主,不能把國公給他看。”
蘇落淡然一笑,不看墨子虛不會離開,她拔出靴子裡藏著的匕首,刺啦!在自己脖子上割了下,口子不深,但已經流出血來,她道:“師父,假如你會對穀梁鴻做什麼,你會看到墨子蘇的女兒為夫殉情,你百年之後去見我娘,你就告訴我娘,我其實不是自殺,而是死在你的手裡。”
墨子虛譏笑:“你以為我會怕嗎。”
蘇落在自己脖子上又割了下,唬的穀梁冬和穀梁卓然並紫鴛齊齊喊她住手。
“你試試看。”
墨子虛看著蘇落手中染血的匕首,已經走到車邊,掀開簾子看看躺在那裡如死人般的穀梁鴻,剛想伸手,蘇落刺啦又在自己脖子上割開一道口子,雖然都不致命,但這樣極端的手段,沒有人能想象到她這樣柔弱的小女子會做出。
墨子虛手停在半空,回頭看著她,脖子上血葫蘆似的,她竟然眉頭都不皺,墨子虛猶猶豫豫的探探穀梁鴻的鼻息,沒有氣,摸摸心口,也不跳,他遲疑著,也知道穀梁鴻是很難活過來,但凡事都有個萬一,他現在非常想掐斷穀梁鴻的喉嚨,立即把他從鬼門關推到地獄。
蘇落看他遲疑,就知道他想動手,突然撕開自己的衣服,露出半截雙峰,管不了許多,在自己心口上割了一刀,繼續威逼:“師父,你看過了,他是真的死了,我只不過不死心而已,這是做妻子的本分,假如你再不離開,我就刺入心口。”
墨子虛定定的看著她,哎聲一嘆,道:“落落,你還是不要徒勞,他是真的不能活過來了,記住,墨宗是你的家。”
蘇落沒有吱聲,看著墨子虛大紅的長衫呼啦啦飄然而去,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