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承受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強,似乎怕她不信,他又補充道:“這家老鴇都不知道我,每次過來都會提前通知,有另外一條密徑上來。”
衛長安當然相信他的話,因為她這個活了兩輩子的人,都直到現在才知道這春儀院是六皇子名下的。
上次請老鴇還巴巴地來春儀院,簡直是自動投進六皇子的手掌心,難怪上一回鬧過之後,她只是遲了幾步進入如意齋雅間,六皇子就已經鬧清了來龍去脈。
似乎是猜透了衛長安的想法,沈鉉低聲道:“上次事情之後,衛侯府有人來春儀院警告老鴇,被我打發走了,應該是你祖父派來的。”
衛長安挑了挑眉頭,她就知道衛侯爺不是隻會撲在女人的身上,他還是十分關心衛侯府的未來。
“那我就多謝殿下伸以援手了!”衛長安拱了拱手,臉上帶著幾分笑意。
六皇子揮了揮手,他的手指敲擊著膝蓋,一下又一下,十分有規律。劍眉緊鎖,似乎在思考什麼事兒。
“我這次找你來,是想暫時結成同盟。我幫你脫困境,你幫我打探世家公子之間的訊息,如何?”沈鉉沉默了片刻,才低聲說道。
他的語氣十分堅定,顯然已經是下了決心。
衛長安勾了勾唇角,眨了眨眼睛:“不知我有何困境?”
“傳聞府上二公子原本的名字是長得,長久的得到。不過後來卻被衛侯爺改成了德行的德,其實當初那名字寓意很好,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偏偏卻被改了,衛侯爺還說缺了德行無以為人。”沈鉉用手沾著茶水在自己的掌心寫了一個“德”字。
衛侯爺當初那麼說親孫子,傳出去之後的確有些難聽,好像衛長德不取那個字,就天生是德行有虧的人似的。
“我的困境又何止他一個。”衛長安苦笑了一下。
她重活一次,原本躊躇滿志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根據之前的經歷,她的確佔得許多先機,但是由於她自己改了命,很多事情的走向也跟之前不一樣了,比如她竟然中毒了!而且還是那樣歹毒的□□。
“我讓他滾出京都,你幫我探探楊琪的口風。”沈鉉胸有成竹地道,他根本沒有再詢問衛長安的意見,就拍板決定了。
“成交。”衛長安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出賣楊琪的話,她根本沒有心理壓力。
***
衛家的馬車離開之後,沈鉉依然躺在貴妃椅上,他的視線一直追著離去的馬車,直到拐了個彎消失不見。
他輕輕閉上眼睛,腦海裡晃動的還是衛長安那一雙白嫩嫩的腳丫子。
“嘖。”他皺著眉頭不耐地嘆了口氣,他的心裡怎麼會覺得衛長安是個女人呢?
京都裡再怎麼外放的女子都不會在外人面前,把足袋都脫了,露出一雙腳來的。他這是魔怔了。
他殊不知早在前世,他已經看過了長安最狼狽不堪的樣子,所以不過露出一雙腳而已,衛長安只是故意要逗逗他而已。
誠如六皇子所言,不過幾日的功夫,宮裡就有聖旨下來了。
“衛侯府二公子衛長德,之前於宮中德行有虧,目無尊長。朕甚感焦急,念其剛回京都,不懂規矩,特讓他迴歸山中繼續修行。欽此——”拿著聖旨的太監捏著奸細的嗓音,將這兩句話傳達給衛侯府。
整個侯府的男人,由衛侯爺領頭,都跪在前廳領旨。
這幾句話唸完,侯府中立刻呈現冰火兩重天的架勢。三房上下都是一片如喪考妣,大房則一個個心裡踏實了不少。
衛長安更是輕輕撥出一口氣,能把衛長德弄走就算不錯了,畢竟這道聖旨看起來有些匪夷所思。皇上似乎太多管閒事兒了,而且衛長德也沒有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就這樣得了這道近乎是流放的聖旨,簡直讓人磨不著頭腦。
“德行有虧嗎?”衛長安輕輕唸叨了一句,臉上閃過一絲譏誚。
六皇子還真是能折騰,竟然真的讓皇上的聖旨裡面,用這四個字來描述衛長德的罪行,簡直就是啪啪打臉。
三老爺的面色沉如鍋底,後院三夫人聽到這道聖旨的內容,當場就“嗷——”的一嗓子喊出來,立刻翻白眼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