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但之前的她並不是這樣。」
聽我這樣一說,森野有些不解。
「平常的她不怎麼愛笑嗎?這可真有些想不到,她看上去很開朗的呀……」
於是我簡單地跟她解釋北澤夏海與她姐姐之間發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
有一層隔膜長時間阻隔著北澤夏海與擁有一張和自己很相像的面孔的姐姐,於是她總覺得自己被姐姐厭惡,漸漸失去了笑容。
森野默默地、仔細地聽著我的講述,從未打斷過我的話。
「因為好奇,我也參加了北澤博子的葬禮,所以我看過她燙頭髮以後的相片。在葬禮上夏海告訴了我這一切。然而,就在幾天前,她發現了錄有北澤博子生前遺言的磁帶……」
北澤夏海終於和已經去世並永遠無法見面的姐姐再次相聚了……
為了避免事情會愈來愈複雜,我沒有告訴森野兇手以及昨晚所發生的事情,只是告訴她錄音磁帶的內容,並解釋可能是因為錄音才使北澤夏海的心理產生了變化。
我突然回想起昨晚看到的那個懷裡緊抱著錄音機、坐在廢墟地面上蜷縮著身體的北澤夏海。那個時候的我正單手拿著匕首在那個少年的衣服上擦拭刀子上的血漬,聽著北澤博子的獨白,我的腦海裡也浮現出她們姐妹孩提時一起玩耍的情景,亦聯想到另一對孿生姐妹。
直到我把她們姐妹的回憶等講述完了,森野還是保持著雙手插在胸前,斜靠在巨幅廣告畫上的姿勢,只是眼睛微微凝視著下方,似乎在默默地思考著什麼。在車站白色燈光的照射下,她的下眼皮上清晰地映出睫毛的影子。
「我正在製作的剪報簿裡沒有發現你所說的這些情況。」
不久,她似聽非聽地這樣小聲說,然後慢慢地轉過頭,看著正在自動售票機前排隊的北澤夏海。
排列的隊伍漸漸往前移動,終於輪到北澤夏海。她正把硬幣投入自動售票機裡,並按下售票機的選擇鍵,買了一張到最近車站的票。來來往往的人群幾乎淹沒了她,勉強可以看到她那忽隱忽現的背影。
森野鬆開了交叉在胸前的雙手,並瞟了一眼握在右手的果汁。
原本斜靠在牆壁廣告上的背挺直起來了,一頭長髮也隨之移動著。宛如停止流動的河水再次靜悄悄地流動似的,她輕盈地走了出去。
由於這一舉動過於安靜,直到她開始走動的那一瞬間,我都沒有回過神來。起初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只是目光隨著她遠去。當她的背影快被擁擠的人群淹沒時,我終於反應過來,並追了上去。
北澤夏海就在她視線的前面,她已經買好票正朝檢票口走去。森野夜就像一位夢遊症患者,邁著晃晃悠悠的步子,朝著北澤夏海走去。然而,她似乎還沒有習慣在人群中穿梭,不斷撞到來往的行人。無論是身穿西裝趕路的男士,還是年輕的女士都在躲避著她,但她卻像故意瞄準似的,逐個衝撞著他們。每撞一次,她都會被反彈得倒退幾步,然後捂住鼻子繼續往前走。從我來到這個世上之日起,就從沒見過像她那樣笨拙地穿梭在人群中的人。因此,我輕而易舉就趕上了她。
就在此時,北澤夏海已經穿過紛雜的人群簇擁著的檢票口。檢票口的數量相比來往的行人要少得多,所以大量的人都彙集在幾個檢票口前。在我和森野面前有無數張臉以及無數個背影擋住了我們的視線。不一會兒,北澤夏海就消失在我們視野裡。看來她並沒有注意到森野,所以直接進了月臺。
森野又撞上了一個行人,那是一個體格非常高大的中年男子,就像三輪車撞到卡車上一樣,她被反彈了回來,向後踉蹌了幾步,因為我跟在後面,所以正好倒在我的身上。她的頭正撞到我的下巴,這是近幾個月來我所發生的事件中損傷最嚴重的一次。但森野似乎沒有注意到我,只顧一個勁地望著北澤夏海消失的方向。她重新端正了姿勢,稍稍有些躊躇地拉長了下巴,聳了聳肩,然後大聲叫了出來。
「夏海同學!」
實在無法想象她可以發出這麼大的聲音,不禁讓我覺得在她那纖細的身體某個地方安裝了一個擴音器。周圍頓時安靜下來,嘈雜的腳步聲、說話聲等,所有的聲音,都在一瞬間消失了。來往的行人吃驚地停下了腳步,默默地注視著她。
森野繼續朝著北澤夏海消失的檢票口走去,停下腳步的行人都躲閃開,為她讓出一條路來。我也緊跟了上去。
不一會,本是嘈雜的四周又再次恢復先前的喧譁,行人又開始繼續行走。此時,森野已經跑到了檢票口。她平常並不是乘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