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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玄凌動了肝火,忙回頭朝地上的宮人道:“還不快說是怎麼回事!惠嬪好好的怎會溺水?”

採月和一名叫小施的內監嚇得身子猛地一抖,膝行到玄凌跟前哭訴道:“奴才們也不清楚。”

馮淑儀聽這話答的不對,不由看一眼玄凌,見玄凌微點一點頭示意她問下去,話語中已含了薄怒:“這話糊塗!小主出了這樣大的事竟有貼身的奴才不清楚的道理!”

馮淑儀待宮人一向寬厚,今見她怒氣,又有皇帝在,小施早嚇軟了,忙“砰砰”叩首道:“奴才冤枉。奴才真不清楚。夜間奴才與採月姑娘陪同小主去華妃娘娘的宓秀宮敘話,回來的時候經過千鯉池,因小主每過千鯉池都要餵魚,所以奴才去取魚食了。誰知奴才才走到半路就聽見嚷嚷說小主落了水。”

“那採月呢?”

採月抽泣著答:“華妃娘娘宮裡的霞兒說有幾方好墨可供小主所用,才剛忘給了,讓奴婢去取。”

“如此說來,惠嬪落水的時候,你們兩個都不在身旁?”馮淑儀問罷,悄悄抬頭看一眼玄凌,玄凌目光一凜,馮淑儀忙低了頭。

正要繼續問下去,聽得堂外有人通報華妃到了。也難怪,眉莊溺水的千鯉池離她的宓秀宮不過一二百步,尚在她宮禁轄地之內。她又是皇后之下位分最尊的妃子,協理六宮,自然要趕來探視。

華妃見玄凌在,巧笑嫣然溫婉行禮見過。玄凌道:“外頭夜深,你怎麼還來了?”

華妃面有愁色,道:“臣妾聽說惠嬪妹妹溺水,急的不知怎麼才好,忙趕過來了。惠嬪可好些了麼?”

玄凌往榻上一指:“你去瞧瞧罷。”

華妃走近一看,抽泣道:“這可怎麼好?如花似玉一個人竟受這樣的罪。”

馮淑儀勸道:“華姐姐也別太難過。太醫說醒了就不妨了。”

華妃抽了絹子拭一拭鼻子,回頭對採月、小施道:“糊塗東西!怎麼伺候你家小主的,生生闖出這樣的大禍來,叫皇上憂心。”

玄凌冷冷朝採月和小施掃一眼,緩緩吐出幾字:“不中用。”

華妃聽得這樣說,忙道:“這樣的奴才留在惠嬪身邊怎能好生伏侍,只怕以後三災八難的事少不了。臣妾思忖,不如打發了去‘暴室’算數。”暗暗抽一口涼氣,進了“暴室”的宮人受盡苦役,生不如死,不出三五月不是被折磨至死就是自尋了斷,鮮有活著出來的。又是華妃發話,採月和小施斷無生還之理了。

採月和小施的話叫我心裡存了個混沌的疑團。小施也還罷了,採月是眉莊的家生丫頭,一直帶進宮來的,如同心腹臂膀。若是失了她,實在是不小的損失。如今華妃如此說,總覺得哪裡不妥,來不及細想,出言阻止道:“不可。”

玄凌、華妃與馮淑儀齊齊望住我,一時間只得搜腸刮肚尋了理由來回話,“採月和小施雖然伏侍惠姐姐不妥當,但事出意外也不能全怪他們。與其處罰他們兩人,不如叫他們將功折罪好好伺候著姐姐甦醒。”

華妃瞧著我輕笑道:“怎麼莞嬪妹妹以為罪不當罰,功不該賞麼?如果輕縱了這兩個奴才,難免叫後宮有所閒話,以為有錯只要折罪即可,不用受罰了呢。”

我緩緩道:“賞罰得當自然是應該的。只是妹妹想著,採月和小施一直服侍著惠姐姐,採月又是惠姐姐從府裡帶進宮來的,若此時罰了他們去‘暴室’,恐怕姐姐身邊一時沒了得力的人手,也不曉得這怎樣才能照顧好姐姐,反而於姐姐養病無利。”

華妃嗤笑一聲:“這樣的奴才連照顧惠嬪周全也不能,怎麼還能讓他們繼續留著伺候,莞嬪未免也太放心了。”說罷冷冷道:“何況千鯉池於我宓秀宮不過百步,在本宮宮禁周圍出的事,本宮怎能輕饒了過去。”

越聽越不妥,內心反而有了計較,“賞罰得當是理所當然,可是娘娘若殺了他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事情出在宓秀宮附近於娘娘威嚴有礙才如此惱怒,並非只為惠嬪溺水。取兩個奴才的命事小,可傷了娘娘的名譽事大。還望娘娘三思。”華妃眼中精光一輪,微微咬一咬牙沉思。

說完我只瞧著玄凌,若他不出聲,這番話也是白說。果然他道:“莞嬪的話也有理。先饒了他們倆,若惠嬪不醒,再打發去了‘暴室’不遲。”

玄凌說了話,華妃也不能再辯。採月和小施聽我與華妃爭執,早嚇得人也傻了。馮淑儀催促了兩次,才回過神來謝恩。我輕輕吁了一口氣,還好。

見華妃臉上仍有忿意。轉念一想,華妃不是要殺我們的人麼,那麼,不如以其人之道,還施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