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葉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他夢到自己回到了很小的時候，而且他發現自己好像能看見自己。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自己在這裡，但是天上還有一個自己，正在看著自己。

小手小胳膊小腿，那張白嫩而稚氣的臉，分明是自己三、四歲時候的模樣。

歐葉視角一變。

他感覺到自己正一路飛奔，朝著一個地方跑去。

難道是去幼兒園，歐葉心想，他下意識地回頭想看看書包帶了沒有，小時候他就是因為經常忘帶書包被老師批評。

這一回頭不要緊，他沒看到自己喜歡的藍精靈書包，而是看到了一個木頭劍柄。

“這是什麼？”

還沒等歐葉弄明白，一聲大喝在他前面響起。

“一發兒，你又遲到了，還不趕緊進來！”

一發兒？這是我的名字，我不是叫歐葉嗎？

迷迷糊糊地，歐葉推開了前面用木頭做的柵欄，走進了一座庭院。

庭院裡面的草地上坐著十來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地小孩，穿著卻不是他記憶中小孩子經常穿的五顏六色地卡通童裝，而是清一色地白色練功服。

而且每個人身後都揹著一把木劍。

一個國字臉、身材魁梧地中年男子正盤膝坐在庭院邊的木地板上，目光含笑地看著他。

“一發兒，這次又是因為什麼原因遲到，要是編不出一個好理由，就不要怪老師罰你揮劍五百下了。”

中年男子對著歐葉，微笑著輕聲說道。

歐葉剛想開口問你丫誰啊，什麼年代了，居然敢體罰學生……

還沒等他開口，他卻聽見了“自己”稚嫩地聲音。

“回老師，一發昨夜忽有所悟，沉迷於劍道中不可自拔，這才誤了來學堂的時辰。”

中年男子搖搖頭，道：“你是睡過頭了吧……好了，你在一邊先揮劍五百下。”

……

斜刺，上劈，下劃……

歐葉清晰地看到年少的自己不停地重複著幾個動作，汗如雨下。

“劍之道，乃仁者之道。在於仁慈，道之所往，方能包容萬千……”

另一邊，中年男子站起身，開始給十餘個孩子講課。

“不，老師你錯了。”歐葉看見“自己”突然停下了揮劍地動作，轉向中年男子，開口道：“劍之道，乃皇者之道。在於殺戮，心之所往，方能無堅不摧！”

“放肆！”

“大膽！”

“一派胡言！”

孩子們憤怒地聲音響起，顯然對歐葉膽敢頂撞中年男子行為極為不滿。

中年男子倒是沒出聲，而是靜靜地看著歐葉。

如墨般漆黑的眸子似夜一般的深沉。

良久，中年男子才長嘆了一口氣，出聲道。

“一發兒，你入魔了！”

……

“入魔？哈哈哈，不存在的。”

歐葉的視角回到了天空上，他看著下方那個稚氣的身影，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變成了一個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年輕男子。

年輕男人面如寒霜，烏黑的長髮直到腰身，雙眼透著妖豔的紅色光芒。

放聲大喊，肆意狂笑。

“劍之極致，無仙，無魔，唯有永恆劍意！”

“手中之劍，心中之劍，諸天萬劍，皆我之劍！”

“我劍，名破天。”

“破天九劍、九劍歸一、誅神斬聖！”

年輕男子地身上突然爆發出滔天巨勢，寧靜的庭院在狂風中搖搖欲墜，庭院門口懸掛的一塊寫著“劍閣”的牌匾更是直接掉在地上，碎成了數塊。

一道璀璨至極的劍意從年輕男子手中發出，擊破了虛空，朝著中年男子而去。

“一發兒，你入魔了！”

中年男子在如此可怕的劍勢面前依然面不改色，淡淡地重複了剛才的話。

……

“你入魔了！”

“你入魔了！”

“你入魔了！”

歐葉只覺得腦子裡全是這個聲音，難受無比，頭疼欲裂。

“啊！”

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歐葉猛地大喊一聲，醒了過來。

“公子，你醒了？”

紫茶驚喜的聲音響起，歐葉抬起頭，看到了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