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子都睡了,破廟裡就只剩下聖尊和公子閒還站在原地——四個木頭人似的抬轎伕自然被忽略。
“如果我所料不錯,您是聖尊大人吧。”公子閒裝模作樣的說。
聖尊嘴角上揚的淺淺弧度還沒有消散,側頭看向公子閒,沒有任何的言語。
公子閒一怔,看著那人的笑,有種自然的好感油然而生。下一刻,他就被自己的反應嚇住了,好感!?對聖尊的好感?天啊,對這個人產生好感,影響了自己的心智的話,被對方怎麼賣了都不知道!
這時候,聖尊手指往面具一觸,金色的面具又化為了整塊。
“隱鳳。”
一個全身包裹在暗紅近黑緊身服中的人猝然出現,她手裡拿著一件潔白的斗篷,走上前去親給聖尊披上。
半途,聖尊伸手阻止了她的行為,將斗篷拿在自己的手裡,披身繫帶,拉上兜帽,完全遮蓋了一切。
不知道是否是錯覺,公子閒覺得這一刻的聖尊,一減渾然天成的至清至純的氣質,變得神秘無情起來,猶如話本里寫著的鐵面無私的司法天神。
聖尊的身影快速無比,眨眼就出了破廟,隱沒雷雨中,白麵金絲的衣袍飛躍在雨幕中,像極了騰雲駕霧的銀白游龍。
公子閒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聖尊到底去做什麼,暗地嘀咕一聲,便靠在沐雪不遠處的牆壁,閉目養神。
相比起雷聲陣陣與雨水傾盆中破廟內的安靜祥和,這時候外面的世界,卻陰謀疊起,殺氣如虹。
三十一個人,統一穿著深綠色的衣服,穿梭山林大雨中,無視落在身上的雨水,和周圍的環境以及深夜幾乎融為一體,讓人難以察覺。
在他們的面前突然冒出一人,白衣金面,站在一片高大茂盛的樹叢中,雨水順著他白色的斗篷滑落,卻一點都沒有沾溼,可見這布料是不沾水的。
三十一位綠衣人同時停下疾奔的步伐,默契的圍成一個圓圈,將出現在這深夜狂雨中的聖尊包圍。
“聖尊大人。”三十一人首,面龐左眼角畫著暗紋的中年男人走出來。
“真慢。”聖尊輕輕嘆息了一聲,聲音裡有一絲無奈,“分明給你們留下了線索,怎麼才到。”
畢宿申一驚,神情更加的緊繃,“聖尊大人,我家主子無意和您結仇。”
從十字門被屠門,他們一直追趕著聖尊,可是無論如何總是慢了一步,無法趕到聖尊的面前。這次以為是好運,找到聖尊的蹤跡,終於見到了他的本人。哪怕知道竟然是對方故意留下的線索給他們,對方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
畢宿申心中升起不安,暗中做了個手勢,讓周圍的三十人做好準備,隨機應變。
“你家主子很大方。”聖尊輕說,“屠他暗勢一門,攪和他的生意,也只派人追本尊一路,為告訴本尊,無意和本尊結仇。”
畢宿申聽不明白聖尊的意思,說:“聖尊大人與我家主子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這次聖尊突然來犯,讓主子很疑惑。”
聖尊說:“江湖眾人總將本尊與暗帝攪和一塊比較,本尊忽然覺得不痛快,就想找暗帝麻煩。”停頓了一下,他苦惱的說:“你覺得,本尊是不是太任性了?”
畢宿申一陣黑線,哪裡感回答是,便說:“聖尊大人,主子讓我等給您傳話,希望您結束這場無意義的……”
“無意義?”聖尊清幽的聲音打斷他的話,“他說本尊做的事無意義?”
畢宿申渾身肌肉本能的緊繃,急促的後退一步。
在他原來站著的地方,像是被利劍狠狠的削過,形成個三寸深的凹陷。
“這話本尊不*聽。”聖尊輕緩的說:“本尊做了這事就有意義,屠他一門又如何,囉囉嗦嗦講什麼風度大道理,下次本尊就端了他的分部,攪和了他的生意,有本事就來找本尊打回來。”
這無賴的話語被他說出來,那也是風度翩翩,清雅怡人,叫人生不起一絲的討厭。不過,畢宿申無語啊,堂堂聖尊大人,怎麼可以這麼不講道理。
“拳頭大就是道理。”聖尊說。
畢宿申又驚住了,原來之前他竟然一個恍惚,就將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本尊做事哪需你們來唧唧歪歪的講評。”聖尊口氣透出一絲的凶煞,不過隱匿在清醇優雅的聲線中,讓人察覺不出。
“現在本尊想殺了你們,如果你們非要個理由的話,那就是本尊看你們看你們不順眼,這個理由還滿意嗎?”
優雅的聲線,輕緩的語調,混合著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