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兒的眼,我倒是好奇的緊。明日你要是見著了,就讓她來見見我吧。榮兒曾說了只娶一妃不納妾,不能言而無信,可只要是榮兒喜歡的就不能委屈了,若真是個好女孩兒,我也得給她個體面的身份,讓她好好伺候榮兒。”
“是。”煙嵐不敢抬頭,生怕在黃太后面前露出了什麼破綻。她只覺得黃太后溫柔的話語,比任何歇斯底里的咒罵都要來得恐怖。這溫柔言語裡面的醜惡,她最清楚不過了。
次日,煙嵐就正裝來到了武王府。
煙嵐手持太后的懿令,武王府的人自然迎接她入門。同時,也有人將煙嵐的到來,及時的傳到了長孫榮極和水瓏的耳朵裡。
奴僕將訊息通傳過來的時候,水瓏正晨練完,轉身就準備去沖洗身子換衣服,淡淡的對通傳的人說:“要傳話就讓她自己過來。”
奴僕聽後驚詫,心想那可是太后的人,怎麼能這麼不敬。他一時呆立著沒動,然後感覺胸口一痛,噗的一口血吐出來,人就倒地昏迷了過去。
長孫榮極冷淡說:“丟出去。府裡不需要聽不懂阿瓏話的東西。”
因為王府裡的僕人很多都是原有的,長孫榮極回來後也沒去管或換人。直到這時才體現出這些人的不足來——如果是長孫榮極身邊的人,聽到了命令就不會有任何的質疑,必定毫不猶豫按水瓏說的去做。
暗處一個人影出現,抓起地上不知死活的奴僕離去。
一旁的沐雪走了出去,讓另外的人去傳話了。
須臾,煙嵐的身影就來到了院子裡。她臉色看不出任何的不高興,一入了院子裡沒有看見長孫榮極的身影,便朝衣著打扮看起來最好的沐雪問道:“王爺人呢?”
沐雪不卑不亢的說:“正在屋內。”
煙嵐聞言,看了眼閣樓,也沒有任何質疑,便站在原地,畢恭畢敬的等候著。
沐雪見她態度,暗中警惕。這人態度和一般皇宮女官不一樣,被這樣怠慢了毫無惱怒的表現,還這麼恭敬有禮,絕非普通人。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後,閣樓的雕花門開了。
煙嵐抬頭望去,看見迎面走出來的長孫榮極和水瓏。親眼看到水瓏容貌後,她內心驚詫,暗想傳信的人說得半點不錯,果然是傾國傾城的絕色,甚至說是絕色還不足以形容。
畢竟天下間被稱為絕色的女子不少,煙嵐卻覺得那些被成為絕色的女子,在眼前這紅裳少女面前都將黯然失色。
“奴婢煙嵐見過武王爺。”煙嵐畢恭畢敬的給長孫榮極行禮。
長孫榮極頷首,拉著水瓏的手坐在院中的榻上,對煙嵐冷淡的問:“什麼事。”
煙嵐低眉順眼的將黃太后交代的話說了一遍。
雖然黃太后沒有明說,不過根據她對黃太后的瞭解,自然明白黃太后是有意讓她將那些話當著水瓏的面說的。因此毫無猶豫的說得一清二楚,且明裡暗裡將話語說得更為動情,強調著王妃的重要,告訴長孫榮極該早些找回王妃白水瓏,不能隨意將她拋棄了。
水瓏聽著煙嵐的話,面容笑意淺淺。
她可不覺得黃太后是真的關心她的安危。
如果她不是白水瓏,而真的是長孫榮極的新歡。聽著煙嵐的話,一定會覺得心裡不甘難受才對。因為這話明裡暗裡都告訴她一個事實,那就是無論她多得長孫榮極的寵*,都無法得到正妃的位置,她永遠都這能是個見不得光的寵兒。
這點話裡藏刀的警告和打壓,水瓏哪裡會聽不出來。
煙嵐將話說完了後,就聽著長孫榮極的回應。
長孫榮極目光都落在水瓏的笑顏上,似是根本就沒有去聽煙嵐的話語。他手掌不厭其煩的摸摸水瓏的頭髮,又摸摸她的臉蛋,接著又摩擦她的嘴唇,似乎將她當做大型的玩具,怎麼摸都摸不夠。
水瓏側頭躲開他的騷擾,慢悠悠的說:“人家在等你的回話。”
長孫榮極一笑,也不知道是回答煙嵐的話,還是對水瓏說的,“阿瓏不是兒戲,是我第一無二的王妃。無論阿瓏逃到了何處,我都會將人抓回來。”
逃?
煙嵐詫異。聽這話,王爺還是很在乎白水瓏。原來不是王爺棄了白水瓏,卻是白水瓏逃走了嗎?
她不由的抬頭看去,卻不見紅衣少女露出任何嫉恨惱怒的神情。少女像是察覺到她的注視,側眸朝她看過來,淺笑嫣然的神情,眼眸卻冷淡得銳利如冰,侵略性十足,讓她心驚。
煙嵐不由移開目光,避開了和水瓏的對視,緊接著說:“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