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帶一絲留戀,這裡是他的傷心地,在這裡他傷透了心,流乾了淚,這裡不再值得他留戀。
龍焰胸中劇痛,但卻無力迴天,他眼前一片模糊,手卻始終高舉著,指向被龍風仍在地上的清霜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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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陣陣,白雪漫天,在這冰天雪地裡,龍焰卻只穿著夏天的長衫,他漫無目的地行走,緊緊抱著懷中的傳國神劍,彷彿那樣,會讓自己溫暖一點。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天,或者一年,又或者更久,雪一直都沒有停過。龍焰又冷又累,卻依舊固執地走下去,儘管他不知道為何要走下去。
就在這時,有人從身後拍了拍龍焰的肩膀,回過頭來一看,確是龍風。
龍風笑了笑,道:“王兄,我要你的王位,給我好嗎?”
毫不猶豫的,龍焰點了點頭,把手中緊握的傳國神劍遞到龍風面前。龍風接過劍,轉手又給了龍焰一個包袱:“王兄,這,是你的。”
龍焰開始解那個包袱,一層一層,越來越難解,不知道何時才會有盡頭,正當龍焰準備放棄的時候,包袱終於解開了,從裡面滾落而出的,竟是龍苦心沾染鮮血的人頭。
風雪刷淨世間的顏色,龍風的頭髮,甚至瞳仁都在一瞬間變的雪白,他的面目也越來越模糊,漸漸融進風雪之中,飄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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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焰猛地從床上坐起,周圍的人被他這麼一嚇,紛紛退開。他看看周圍,猛覺肩頭劇痛,又倒在床上,喘了幾口氣,道:“風,他在哪裡?”
沒有人敢回答龍焰的問題,水修明分開眾人,來到龍焰身前,道:“風王爺奔出宮外,搶走馬匹,直奔東方去了。”
龍焰頓時明白了,龍風已經徹底失望了,他去尋找自己的生活去了。
突然,龍焰又想起什麼,問:“清霜劍在哪裡?”
水修明急忙將清霜劍奉上,龍焰抓住劍身,用力拉向自己,血從他的指縫間溢位,很快便凝在劍身上。
龍焰怒喝一聲,傳國神劍已然出鞘,,重重劈在清霜劍劍身之上,三寸長的劍尖被龍焰斬下,捏在手中,剩下的一大截則重重摔在地上,發出幾聲悶響。
劇烈的痛感充斥全身,由於用力過猛,龍焰身上的傷口又裂開了,挨不過劇痛的龍焰,又倒在了床上。
周圍的人馬上又亂成一團,敷藥粉,包紮傷口,但是龍焰始終不肯放開清霜劍的劍尖,血水直直往下淌,水修明用了好大的力才將他的手掰開。
龍焰怔怔地望著眾人,掙扎著起身,道:“帶我去佛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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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彷彿早有定數。
佛塔的門大開著,燭光流瀉出祥和的黃色,照耀著被眾人攙扶著走上佛塔的龍焰,他的臉上泛出一絲蒼白,而先知,仍舊一臉慈祥。
龍焰忍住痛苦,道:“你早就知道一切對嗎?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枉為先知!”
先知仍舊不急不緩地掐著念珠,道:“有些問題的答案,是不可以知道的太清楚的,就算要知道,也必須自己去尋找。”
“我不管這些!現在告訴我,風,他會不會回來?”龍焰像一隻野獸一樣地咆哮。
“水土命格,不可強求的,一切隨緣吧。”
龍焰劇震一下,他努力站起身,冷冷地道:“傳令,樓蘭先知妖言惑眾,有礙國家,處火刑。”
眾侍衛心頭大震,但卻不敢違抗王的命令,只能點點頭。
先知依舊安詳地坐在佛塔內,平靜地看著眾人往佛塔周圍堆碼木材,潑上油。龍焰則看著一臉平靜的先知,心中亂成一團。
金夷緩緩遞上火把,龍焰遲疑了一下,接在手中,一步步走向佛塔。
“王,當你發現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殘酷時,你沒有後退的餘地,只能選擇面對,水與土的宿命,你逃不掉的。”
龍焰痛苦地閉上眼睛,先知則靜靜地閉上雙眼。
乾燥的木材遇火即燃,再加上油的霸烈,整個佛塔頓時成為火海,火越來越大,先知的身影在火苗和水汽中搖曳,最後化成一縷青煙飄向青黑色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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