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廷玉收到姜珣的飛鴿傳書,對於姜珣建議派出使團,動員寧國出兵斷掉赤烈後路的建議,十分欣賞。同時,亦非常欣慰。自己沒有看錯,姜珣果然是治國之才,如果將來梁熹帝將皇位傳給姜珣,則梁國有幸,中興有望。
王廷玉興沖沖去見梁熹帝,將姜珣的書信呈上。王廷玉主管禮部,禮部又負責皇子姜珣在寧國為質的一切事務,因此,姜珣與王廷玉有書信往來並不奇怪。
見到皇子姜珣的提議,梁熹帝有些不置可否:“左相,你看四皇子的建議可行嗎?我們與寧國打了多年的仗,又被他們割去幾座城池,他們會答應出兵助我大梁?我看,寧國不看笑話就不錯了。別魯王去了寧國,再遭到冷遇,豈不是自找沒趣?”
王廷玉諫言道:“皇上,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如今之勢,只有寧梁聯手共同對付赤烈,才是上上之策。暫時,寧國是安全的,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將來赤烈的魔爪必會伸向寧國。所以,臣以為,如果寧國明智的話,應該出兵。”
對於要不要請求寧國出兵,梁熹帝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三皇子姜珂盔歪甲斜、踉踉蹌蹌地跑進大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放聲大哭。
梁熹帝見狀,大驚失色:“珂兒,你這是怎麼了?”
姜珂一杯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父皇,兒臣無能,打了敗仗。”
原來,姜珂與杜耀先率領京畿大營五千精兵,開啟城門殺出城外,意在透過此戰,迫使赤烈退後數里。現在,戎國的軍隊幾乎到了梁京的城牆根下,只是隔著一條護城河,密密麻麻的戎軍,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鐵皮,將梁京圍了個水洩不通。杜耀先的意思是,即便不能建立奇功,也要把這張鐵皮捅個窟窿。
姜珂根本不想請戰,奈何母妃和舅父一力攛掇,說若是再不有所作為,風頭都會被姜珣搶去,太子之位就懸了。
姜珂心中暗怨父皇,本來,在姜珣寧國為質期間,母妃、舅父和右相一直力勸父皇立他姜珂為太子,但父皇就是不點這個頭,害得他不僅平時要謹小慎微,如今面臨強敵,還得請戰出城。
姜珂極不情願地跟在杜耀先的身後,杜耀先心知這位三皇子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主兒,但人家母妃得寵,舅父又擔任朝廷要職,是太子的熱門人選。他再廢物,再草包,坐上了皇帝寶座,那也是九五之尊,有統御萬民的權力。所以,杜耀先打定主意要好好表現一番,既為自己,也為了身後這位未來的太子。
吊橋放下,杜耀先、姜珂帶兵衝出城外。出乎杜耀先的意料,戎軍迅速後撤,隊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凹形。
姜珂大喜:“杜將軍,戎軍是不是怕了,這還沒交上手呢,怎麼就開始後退。”
杜耀先畢竟久經沙場,知道這裡有詐,但不管怎樣,戎軍畢竟後退了,哪怕後退了只有幾十丈。杜耀先將手中令旗高舉,大喝一聲:“殺!”
梁軍抖擻精神,殺入敵陣。豈料,人家戎軍出現的巨大凹口迅速靠攏,儼然要形成一個口袋陣。殺得興起的杜耀先還沒有覺出來,後面壓陣的軍校發現不好,大聲喊道:“杜將軍,小心啊,戎軍怕是要將咱們一網打盡。”
雖然杜耀先以一當百,一柄大刀出神入化,削瓜切菜一般,殺死無數戎軍,但戎軍就像漫天黃沙一樣,從四面八方撲向梁軍。最後,杜耀先身受重傷,拼了死命保護姜珂退回城內,清點人數,五千軍卒只剩下了一千多。
沒辦法,姜珂只好哭著向父皇覆命。梁熹帝哀嘆一聲:“戎賊如此勇猛,這可如何是好。”
王廷玉上前勸道:“皇上切莫心急,龍體要緊。”
梁熹帝這才想起王廷玉所奏之事,神情懨懨地道:“剛剛議論的事,既然左相認為可行,就讓魯王跑一趟寧國吧。朕同意魯王為大梁全權特使。”
……
姜珂賭氣囔囔地來到母妃宮中,抱怨道:“都怪母妃和舅父,非要讓我請戰出城,這下好了,皇兒的性命差點丟在城外。”
錢貴妃一把摟住姜珂,上上下下一番仔細檢視,生怕兒子受傷。但查來看去,姜珂連塊肉皮都沒破。錢貴妃長長的鬆了口氣:“你舅父已經囑咐過杜耀先了,命他務必保護好你。讓你請戰出城,不過是做做樣子。”
姜珂哭喪著臉道:“可是,兒子打了敗仗,估計父皇更不得意我了。”
錢貴妃唇角翹起:“我的兒,你沒打敗仗。相反,你已經贏了。”
姜珂十分詫異:“贏了?我哪裡贏了?五千軍卒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