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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飛鳥,亦震懾住奉天帝帝諭而來的兩位戰神。

整隻手臂麻痺得幾乎什麼知覺都沒有的鬱壘。很難相信方才與他對上一掌的,即是那個往日埋首於武將林內,不在戰事上爭功,也不與任何神計較的小小武將神,在這一刻,他倏地回想起那一日無冕站在天帝的面前,揚聲放話要天帝刮目相看時的模樣。以及無冕又是如何地讓武將林中大多數的武將神敗倒在地的景況。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士別不只三日後,一晃眼,無冕已脫胎換骨變成了一個神力高深莫測的陌生人,再不是當年那個在天帝面前委曲求全的小小武將神。

實力相差太多了……哪怕他再閉關數百年,也恐怕……

“你做了何事?”接下一掌後迅即退開的鬱壘,將掌心移到身後兀自握緊,不願承認地看著勝券在握的他。

“秘密。”懶得再隱藏實力的無冕,邊說邊賞了他兩記掌風,而後將兩眼橫向也是一臉詫異的藏冬,“怎麼,就連戰神都不願當了,你還有興致來這攪和?”

壓根覺得自個兒又在暗地裡被坑的藏冬,面上盡是一派的悔不當初。

“我是奉天帝之命。”誰想來這兒賭性命呀?若不是擔心鬱壘會在無冕的身上栽了個跟頭,沒法達成天帝之命遭到重責,他哪會捨命陪君子的來這?

無冕冷冷一笑,“那你們今日可真來錯了地方。”

劃破天際的刺眼金光,在三造紛揚起手中的神兵利器一同躍上天際之時,蠻橫地搶走了春末穹蒼的丰采,躺在海崖崖處桃樹下的繁露,迴避地別開了眼,溫柔地看著受了她生重一掌,仍是拚盡全力也要找著她的子問。

“別怕,不用那麼害怕……”她伸手輕拍著子問以扯下的衣袖緊壓著她傷處的手。

“為什麼你要來這?為什麼你不好好待在天女宮裡繼續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你來這究竟想做什麼?”萬般不捨她這般的子問,邊責備她邊連點她數大穴,以期能夠暫時阻止那湧出的血勢。

她低聲輕嘆,“因那樣的我並不快樂。”

比起始終站在原地等待著的夢,四處流浪過的夢,或許較易實現。

曾經,在無冕出聲點破之前,她活在一個保護得極為安適的圈圈裡,從沒看過什麼風雨,也不知道什麼是眼淚,直至無冕令她無地自容,令她看見她的幸福競有一部分是建立在子問的保護下之後。她才明白,子問總像要在風雨裡淡去的身影,其實有多麼替她著想,而身處在那座神界裡,又有多麼地為難。

面對著無冕的奚落,她無法反駁,因事實就是這般,她就和其他眾神一般,只要能滿足現狀,就不看不聞不問,也不管時常為他人一力承擔的子問,代他們做了許多不該做之事時,是否不願,是否只想安慰著他們,她從來就沒有為別人付出過什麼,她只是一味地接受,也認為理所當然。

在於問離開了神界後,她雖急於尋找,可那日與無冕一見後,她清楚地知道,她沒有辦法鼓起勇氣再見子問一面。

比起難以面對慚愧的自己,或許刻意迫她面對現實的無冕,還較她來得了解子問,因她,看不見始終都不讓她瞧見眼淚子問。

“別動,不要動……”眼看她傷處不斷汩汩沁出的鮮血染紅了春草,怎麼也沒法止血的子問只好用力壓住她的傷處。

“不要怕。”等待了那麼久,也準備了那麼久後,她總算,可以在今日釋然地開口說出這句話。

“繁露?”子問不確定地看著她的眼眸。

“不要怕你早晚都要與人別離,所以心事都不敢交給別人。你可以說的,你也可以放心的,因我們從來就不打算棄你而去。”

聞言的子問當下怔住。

“我只是……”她試著想開口解釋,卻被繁露的低語給蓋去。

“你不想連累我們的心情,我明白,只是這般看著孤獨的你,我會很心痛的。”回想著她記憶中的子問,繁露怎麼也不想再看往事一回。“從今以後,要愛、要恨,都放手去做吧,不要怕沒有時間、不要怕沒有機會,更不要怕在你得離開時你會放不下。”

恍然間,仙海里的這座島嶼上,什麼私心與利慾彷彿都不再存在,時光就靜止在這一刻,清楚聽見她說了什麼的子問,身軀微微一怔,而後在繁露知解的目光下,不得不與她心中的脆弱面對面。

為什麼……

怎麼會這樣?她明明就藏得很好的……

子問兩手緊掩著唇,哽咽得難以成言,因她怎麼也沒想過,她最是不想讓人知道的那一份傷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