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月牙頗有倚老賣老的感覺，但它說的話無不在理。讓藍沁不由暗歎了一聲，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一夜的時間就這麼快去了，第二天藍沁醒來，已經是十點鐘左右。她趕忙梳洗了一番，來到樓下，金早在前堂處等著她。

月牙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黑貓活到現在已經不知道多少年，兩人自然不會去擔心這成了精的傢伙。他們在前堂見面後，就離開了旅館。

旅館外，儘管是清晨。可下馬鎮的空氣卻充滿了一種粘稠的感覺，還有天空不斷飄下來的灰雪，讓藍沁的心情並不怎麼愉快。

天空放晴，但灰色的天空卻只見到濛濛的陽光，這讓人十分壓抑。就是這麼一個壓抑的早上，下馬鎮卻難得的有些熱鬧。當然，這熱鬧歸功夫不斷拍開各家各戶大門的警察們。

昨天一晚上就死了兩人，張石山把這情況往市裡一報，市長就親自接聽了電話，要求他儘快破案。

張石山這煩惱啊，案子他當然想破，可這下馬鎮就像是渾身長滿了刺的刺蝟，讓他調查起案件來，頗有種無從下手之感。

本來，因為身為外來者的原因，為了得到居民的配合，張石山不願意使用過於強硬的手段。但這小鎮上的人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這會再加上市長的親自命令，他張石山要再找不著案情的關鍵點，便基本上不用在濟川的警界混下去了。

於是一大清早，他親自帶隊，挨家挨戶的上門瞭解情況。

雖說下馬鎮這會的居民，大多數都是不願搬走的老人家。可沒出路的年青人也是有的，這些人血氣方剛，被張石山拉著人這麼突然闖了進來，難免發生一些口角，甚至肢體上的摩擦。

因而，藍沁兩人在大道上溜達了一圈，但聽到下馬鎮青年們的叫囂無數。

幸好，張石山態度強硬歸強硬，但只是讓屬下維持著秩序，並沒有和下馬鎮的青年們發生太大的衝突。而警察們腰間佩帶的槍，也讓這些腦袋發熱的青年，沒有做出過激的事情來。

在這種危險的平衡中，張石山沉著臉，即使昨晚又死了人，可下馬鎮這些老爺爺老婆婆卻像是一早就商議好的般，竟然依舊絕口不提關於死者的事情。這讓調查工作受到莫大的阻礙，張石山一狠心，決定不在這上面多費功夫，改而從研究兇手的行兇手法入手，希望從別的角度找到破案的突破口。

看張石山帶著隊在鎮上亂竄，藍沁兩人也沒敢怎麼去調查，怕引起張石山的注意。畢竟他們來這是找人來的，而不是來參與破案的。

下馬鎮這天的熱鬧，一直持續到下午才宣告結束。藍沁兩人也跟著在鎮上兜了老長的功夫，毫無所獲不說，更要命的是，鎮上竟然找不到吃飯的地方。要不是臨近旅館的一家雜貨店還開著，他們兩人甚至連泡麵也買不到。

下午四點鐘左右，張石山徒勞無功地收了隊回到鎮政府辦公樓。藍沁兩人見狀，知道終於是可以著手調查的時候了。

不過調查歸調查，這個偽裝的身份卻必須細究。警察的身份自然不行，如果說是旅客，這下馬鎮又沒有什麼風光可言，這身份自然也說不過去。

兩人思來想去，決定偽裝成某旅遊雜誌的記者。這趟來下馬鎮，是為了開發鄉鎮旅遊業。

如果說，下馬鎮得以開發旅遊業的話，那麼經濟將會有一定程度的改觀，這對於下馬鎮的居民是相當有利的，而想必，他們也會因此而配合也說不定。

正所謂，天下之事，無不攘攘為利而來。

既然是偽裝，那必要的身份證明是少不了。但這卻不是什麼麻煩，身為驅魔人工會的一員，金擁有著各種身份證明，在他隨身攜帶的諸多證明中，正好有旅遊雜誌的記者身份。

由於沒有藍沁的份，所以她只好委屈一下，搖身一變成為金這大記者的小助手。

兩人相視輕笑，然後拎著假身份證明再次走上下馬鎮的街道。

身份藉口有了，但調查的目標物件，也不能馬虎選擇。畢竟這是以開發旅遊這個利益為餌，那至少，得找一些用利益可以打動的人作為調查物件才行。像家裡只有半百老人的可以完全忽略，這些一隻腳踩在棺材中的人，可以讓你見識到什麼是極致的固執。

如果他們不肯說，你就算給他們金山銀山也不頂事。畢竟，將死之人，又沒有孩子，怎麼會在意自己是富是窮？

所以，能夠被利益打動的，最大的可能是鎮上的年青人。他們還年青，肯定不甘在小鎮平凡的過完一生，如果給予一定的暗示，他們會相當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