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華這個案子,當事人可以說是一個苦主。
她當時接到了張金同的電話,讓她想辦法去安天偉那兒一趟送信。昊天集團那時的情形已經變的極為不同尋常,門外邊突然多出來的社會二吊蛋,讓她覺出了肯定出了大事。
她是有過臥底經歷的人,當然具備著一定的偵查和偵查能力,警惕『性』也非常高。
她很順利的繞過了那些在昊天集團大樓外面晃『蕩』著的二吊蛋,駕車便直奔神秘院落而去。
誰知車行途中,突然遇到了一輛橫撞過來的車,兩輛車撞在一起,木青華有過一段短暫的眩暈,那段時間她的記憶完全空白。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便被強行從醫院拽回到了京都分局的提審室。在當時身體還虛弱的情況下,進行了幾個晝夜不間斷突審。
安天偉聽到這裡,知道這是很多地方都存在著的提審通行做法:疲勞戰術。
不打,不罵,但是就不讓你睡覺。一天可以硬撐,兩天差不多就到了極限,能扛過三天的人,算是天賦異稟。
木青華明顯不是那種天賦異稟之人。她終是沒有扛住這種疲勞戰術的轟炸,連事著心理誘導和暗示,她終於還是將安天偉的住處說了出去,同時也招認了自己將人打成腦震『蕩』的“犯罪事實”。
而這一切,全部都是在京都分局裡一手策劃,就算是到了現在,木青華依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罪,將面臨的會是怎樣的宣判。
“他們給你的承諾是什麼?”安天偉直 搗要害。
“只要我認了罪,一切都好說。再不會不讓我睡覺,再不會對我大呼小叫。他們說我這是治安案件,最多也就是個勞教。”
安天偉咬咬牙,“是誰這麼跟你說的?”
“沒看清,當時他們打著大燈,一個人的臉都沒有看清。我當時身體還沒有恢復,昏昏沉沉的還有些發燒,只能聽到聲音,也沒有精力去辨認是誰在問我。”
“問話的人你不知道,送筆錄讓你簽字的人,你應該看清楚是誰了吧?”
“安局長,我……實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出賣你的。”木青華重歷了那次痛苦的回憶,這份壓在心裡的愧疚,一直讓她不能呼吸。
她一直都希望當面向安天偉道歉,不管安天偉原諒不原諒她,她都要這麼做。
安天偉擺了擺手,“抓緊時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有沒有看清送筆錄給你簽字的那個人是誰,記住警號了沒有?”
木青華努力的回想著,最後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安天偉雖然有點失望,但是他能理解當時木青華的處境。經過幾天不間歇的審問,如果木青華不是瀕臨崩潰的邊緣,她不可能會做出出賣和招認的事。那種情形之下,沒有看清送籤人的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見了木青華一面,卻沒有得到什麼實質『性』的情報。安天偉有點佩服起京都分局造假的功夫。
這種功夫明顯不是一日之功,很嫻熟,很有經驗。由此可以斷定,發生在木青華身上的事,絕不會是第一件,也不會是最後一件。
他不忍將京都分局以“故意傷害”的罪名給她安案的事實說出來。那份她親口招認的口供筆錄,怕是連她自己現在都記不清了!
“無所不用其極!這是斷案?這是冤獄!”安天偉心裡暗自不平,但是卻不能在木青華面前表『露』出來。
“木青華,你先安心在這裡住幾天。一切有我!”
“嗯。我相信你。”
“如果你在這裡受到什麼虐 待,記住一定要扛住。這筆賬,我們要討回來!”
“我在這裡還好。同房的幾個大姐,也是稀裡糊塗的被抓進來的。有一個大姐說她在這裡反而感覺到比在外面還安全。”
“這話怎麼說?”
“她說外面太『亂』,一不小心就會犯法。與其整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不如在裡面待著更踏實一些。”
“也好。結交幾個看守所裡的老人,能起到保護你的作用。”安天偉對木青華嘴裡那位大姐的事,心下一嘆,卻又無能為力。
安天偉又繼續問了木青華幾個別的問題,比如說撞她的車是什麼樣的,車牌號碼是多少之類,木青華一一都做了回答。
臨近尾聲,安天偉抬腕看看錶,半個小時的時間一晃就到了。
他現在的腕錶是他自己的那隻軍表,純金勞力士早就已經送還給了李悅。與勞力士相比,其實安天偉更喜歡的是自己的這隻表,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