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三皇子趙銳體貼入微的將右相千金柳飄飄送回家去。
孟浩然帶著侍衛綴在那兩人十來步開外,冷眼看著那對男女跟生離死別一般的依依惜別,直酸得他快要掉牙。
待到他二人濃情蜜意完畢,孟浩然這才前去右相府知會了一聲。
右相得到下人稟報,立時便想要領著一大家子人前來迎接三皇子的大駕光臨,以示他對三皇子殿下的重視。
孟浩然狐假虎威,只對這位一品大員微一躬身便算作見禮完畢,口中淡淡的說道:“右相,夜已深了,三殿下不想這事張揚,免得對您女兒名聲有損,您還是帶幾個下人將貴千金儘快接近府中安歇就好。”
右相諾諾稱是,趕緊叫了幾個丫頭出來,便跟著孟浩然到了相府後門,舔著臉急急的先去拜見三皇子。
孟浩然瞧著那右相見著自家女兒與三皇子站在一塊兒後露出的那一臉奴顏媚骨的滿意笑容,心中直感慨:也只有像三皇子這種皇親貴胄明目張膽的佔了人家女兒便宜,且半夜才送回家,才不會被人說三道四,且那閨女的父母還心滿意足的不得了。不僅如此,只怕好多人家都巴望著主子爺對自己女兒去偷個香竊個玉也好啊。
可這種事情若換做是出身卑微的他,只怕那閨女連帶著她家人都要找他孟浩然拼命。
果然這種千金大小姐不是他這號人物能享用得起的啊。
對於這一點,孟浩然很有自知之明。
即便他現在也算是朝廷命官了,而且越發的有了官威,可他至始至終都貼著一張標籤:三皇子的走狗。
哎,額滴老孃啊,你為何要給我取名孟二狗?
目送著那右相大人柳元領著他的閨女進府之後,趙銳一撩衣襬,轉身便走上了空曠的大街。
孟浩然見狀,知道他主子爺必定又有隱秘之事要吩咐於他,他便對手下那幾十號侍衛做了個遠著點兒伺候的指示。事畢,他則趕緊跟上前去,亦步亦趨的走在三皇子身後。
趙銳信步前行,頭也不回的對孟浩然說道:“有幾件事要你儘快去辦了。”
孟浩然簡潔乾脆的道了聲:“爺,您說。”
“第一件事,刑部正在查一樁四五年前京城大戶盧勇突然毀家滅族的案子,這件事情牽扯到右相的一個侄子,你想法讓這案子沒法再查下去。”
孟浩然立即諾道:“是。”
趙銳徐徐說道:“這事原本是由右相自己向刑部施壓,就一直拖著沒審查過,可如今後宮有位妃子新近得寵了,那盧勇恰是父皇這位寵妃的親戚,近日得有心人指使便向父皇哭訴。左相那老狗也趁機向父皇上摺子,提議審查。”
“有點棘手,所以,你行事小心謹慎些,別讓人察覺這事與本宮、與右相有任何關聯。你最好是想個什麼法子,讓刑部自己內部生事,怪不到旁人,不得不停止審查。”
孟浩然道:“小的謹記。”
說罷,他有意顯擺表功,不免本性流露,嬉皮笑臉的囉嗦了一句:“小的辦事,爺您還不放心麼?”
趙銳笑著斥道:“以前讓你乾的都是些小打小鬧的勾當,如今可不一樣了。很多事情都牽扯到皇親國戚和朝中重臣,連後宮都會去插上一腳。所以,你小子給爺嚴肅點兒!”
孟浩然立刻肅然道:“是!”
“第二件事,楊弈楊大將軍正在前線,你想法借太子那些蠢材之手剋扣他的軍餉。本宮要讓忠心耿耿的楊大將軍與太子生隙。”
“沒問題!爺,那些軍備物資的供應大多由我們暗自掌控,且兵部那幾個又都是貪財好色的主,這事情很好辦。”
趙銳點點頭:“嗯。第三件事,……哎,這件事情就算了吧,你如今這個官職還是小了點,手無法伸到那裡去。”
孟浩然又開始獻媚:“爺,不妨交於小的一試?小的官職雖小,可借刀殺人乃是咱的專長。任憑他多大的官兒,他都或多或少有些齷齪勾當。只要讓咱抓住了他們的把柄,便能借他們的手,成我們想成的事。”
趙銳轉過身來,笑道:“呵呵,你小子啊,還是當年那小家子氣。你如今好歹也是個朝廷命官了,有些事雖說不得不陰著幹,但是你還是儘量少使那些上不來臺面的手段。”
“你辦事是挺能幹的,可你盡將要辦的事情往男女那點難言之事上扯。有些不好這事的官員,你小子也硬給人家栽贓了這禍事,而且還很陰毒,竟是些人倫慘事。依本宮看,齷齪的不是別人,而是你這混賬。”
孟浩然趕緊低頭,故作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