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林匆匆走進書房,稟道:“老爺,您命小的這些日子去嚴密監視巴根,看他無故逗留京城,遲遲不肯離去到底是何用意。今日中午,小的尾隨他在街上閒逛,後來見他帶著幾個從人自東城門出城去了,小的便回到他的住處去等。可小的等了半晌,也不見他回來。”
“小的越想越不對勁兒,心道,只怕今日那巴根是終於離開長安城了。於是,小的便去巴根房中確認一下,結果發現他房中被人翻得亂七八糟的。小的趕緊翻檢一番,竟然給小的發現了這個東西!”
說罷,陶林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他滿臉凝重,將那封信雙手捧給陶士誠,“這東西擱在一盞燈籠裡,那燈乃是昨日巴根逛街時買回來的。屋中光線昏暗,小的便欲點燈照明,正好發現。”
陶士誠趕忙接過來,他抽出裡面的信紙展開一看,頓時驚得怔在椅子中。“陶林,這信你是不是看過了?”
“是的,老爺。這,這是巴根和秦王之間簽訂的盟約。”
“嗯,此份約定中,巴根承諾勾結大夏攻打牙狼,秦王趁此派人助他奪位,並奉上雁大將軍的人頭。”
陶林續道:“盟約中還提到,巴根負責拖住那十萬兵馬,並攛掇大夏反轉矛頭攻打我國,秦王則在京城裡趁亂奪-權奪位!”
陶士誠惱恨不已,“這些人,一個個為了皇位竟然出賣自己的國家和臣民,簡直,簡直……枉為龍子龍孫!”
“可是老爺,雙方約定的事情似乎沒有實現啊,這份盟約不是已經沒有用了?現如今,大夏與牙狼之間的戰事都已經結束快要一個月了。也難怪,這東西竟然被那巴根隨意擱在一盞燈籠裡。”
“嗯,也許雙方誰也沒有想到,兩國的戰爭竟然在三個月之內就完事了。想起那年,雁南飛率領五萬人馬攻打牙狼的時候,耗時兩年!”
陶林沉思片刻,又道:“難怪巴根遲遲不肯離去,只怕是他願望落空,就找秦王鬧。老爺,難道他們是想再尋機會?”
陶士誠嘆一口氣,復又怒道:“秦王啊秦王,你怎麼就不能安生點呢?為了那個皇位,你竟然拿我大周朝十萬士兵的性命當兒戲!”
“老爺,這次沒有成功,那位爺恐怕不會消停。”
“自然!他想消停也不行,他那個母親蘇貴妃很是強勢。因著自己那身份的緣故,她至今無法坐上皇后的位置。現在,她怕是惦念著皇太后的位置了。她還想要她兒子的子子孫孫都是皇家正統!”
陶士誠氣憤的說道:“太子才是皇后娘娘親生的,他才是正統的皇位繼承人。有老夫一日在,但凡能盡一點綿薄之力,老夫也不會讓秦王和蘇貴妃得逞!”
陶林於是問:“那老爺,這份盟約如何處置?如果,想要我大周朝計程車兵少點犧牲,想雁南飛將軍這樣的忠勇之士不至於冤死,這個東西倒是一件可以制約秦王的利器!”
陶士誠一番慷慨陳詞之後,陡然聽到陶林這麼一說,他的頭腦頓時一冷,反而猶豫了起來。
他擺擺手,道:“先收起來吧,不到萬不得已,這東西就暫時不要拿出來。”
“老爺,這,這是為何?”
陶士誠搖頭,示意他勿要多問。
陶林只好將那份盟約重新摺好,欲要裝入信封。
陶士誠見狀,說道:“慢著!那紙上怎麼有些地方溼漉漉的?你找塊乾淨的布來將其吸乾,免得這紙張被毀了。”
“可能是在那燈籠了放著,粘到了些燈油。”
“哦,若是油漬,倒不礙事。你趕緊收好,還有,這件事情對誰也不能宣揚。”
“小的明白,老爺。”
陶林正將那封書信放進書架後的暗格中,就有人來敲門。他走出去開啟屋門一看,頓時笑道:“表少爺,好久沒到咱們府上來了,今日終於得閒了麼?”
“是啊,前段時日從外地回來,一直沒有時間來拜訪一下伯父。這次奉旨出巡,我帶了多地的土特產回來,今日得空便拿了過來。陶伯父在書房嗎?”
“正在裡頭。”陶林接過莫修文遞上的禮包,笑著回道。
陶士誠早聽見了莫修文的聲音。他剛剛情緒過於激憤,此刻過了好一會兒了,面色上終於恢復如初,便笑著高聲招呼道:“修文快進來,我已經聽見你來了。”
陶林便道了聲“表少爺,您自便。”說著,他就離開書房,自去奉茶去了。
莫修文走進書房來,他轉過屏風,走進裡間。
莫修文的目光先往屋中右手邊那排書架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