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蘇合將軍這話可是錯了,再勤懇兇猛的雄鷹也有落地飽餐的時候,否則哪裡有力氣繼續為鷹王效命。”烏其恩雖然長相很是忠厚笨拙,沒想到嘴皮子居然很是利落,半句不肯落下風。
蘇合將軍不耐煩這般打啞謎,索性明說了“烏其恩將軍,這三個俘虜是我費了很多力氣才掠回來的,正準備進獻給大殿下。就是汗王親來,我也要稟告過大殿下才會轉贈,你就不要白費力氣了!”
烏其恩放下手裡的酒杯,也是正了臉色應道“既然蘇合將軍如此說,我也不隱瞞了。這主僕三人是我們二殿下的救命恩人,草原的勇士若是不知報恩,那死後必定會被長生天遺棄,所以我們二殿下一定會出手相救。另外,我聽說大殿下最近不知何故被漢王關在府邸不許出外出,也許這時候也需要我們二殿下援手呢。”
蘇合將軍聞言皺了眉頭,用力捏緊了手裡的杯子,待得再抬頭望向不遠處的主僕三個俘虜就吩咐一旁的蠻兵“送她們進帳篷歇息,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接近。”
末了再次舉杯同烏其恩將軍喝起了酒,仿似方才兩人什麼都不曾說過一般。很快小部族裡最美的姑娘端來了大盤的手抓羊肉,兩人吃喝說笑的也就越發熱絡了…
一望無垠的草原上,大金王城就坐落在水草最肥美的中間地域。雖說名字叫做城,但實際卻是無數個氈房組成的群落。其中只有漢王居住之處才是紅磚砌牆,楠木廊柱,琉璃瓦覆頂的宮殿。遠遠望去,比之大齊皇宮自然多有不及,但也算是貴氣奢華。
靠近宮殿外圍還有五個氈房小群落,群落中間也各自環衛簇擁著一個大氈房,而大氈房裡住的就是漢王的五個兒子。大殿下阿木爾善戰,二殿下格日勒圖善謀,比之其餘三個只知酒色的弟弟,他們自然也最受汗王的倚重,於是互相爭鬥也就成了眾所周知之事。
這一日,太陽將將被遠方的平地吞沒,暮色降臨草原。搶在冬日來臨前努力貼膘的牛羊在牧人的催趕下回到圈裡,婦人和孩童們忙著擠奶,老人則升起篝火煮起酥油茶,一切都是那般和美寧靜,仿似一幅畫般讓人迷醉。
可惜,幾個縱馬狂奔的護衛遠遠跑來卻打破了這一切,守著王城大門的蠻兵正要關門,見此就多問了幾句,結果那幾個護衛抬手就抽了他兩鞭子。
蠻兵跳起來想要反抗,結果卻見護衛手裡高舉了一隻金牌,牌子上雕了一隻猙獰的狼頭。蠻兵大驚,立時跪倒放行,末了望著跑進氈房群的護衛偷偷嘀咕“難道出了什麼大事不成,二殿下的金狼符怎麼都拿出來了。”
不提這蠻兵如何猜測,只說二殿下格日勒圖正坐在桌案後吃晚飯,最得他信任的蘇德大總管一邊替主子倒酒一邊說起一日裡發生的雜事,重點是嘎爾迪小殿下又得了汗王的賞賜。
格日勒圖聽了,嘴角也帶了笑,畢竟這天下哪有父親不喜歡兒子聰慧。蘇德見得主子心情大好,就琢磨著要不要再為兩位側福晉美言幾句,他可收了人家的好處,總要做點兒事,否則心下難安。至於一向心思難料的主子聽不聽自己勸,就不在他的負責範圍了。
一主一僕正各自想著心思,突然聽得門外有人稟報就喊了護衛進來。那護衛跪倒行禮之後,就把手裡的金狼符雙手捧了送上。
格日勒圖一見金狼符,立時變了臉色,低聲問道“烏其恩有何事,居然動用了金狼符?”
那護衛跑的口乾舌燥,極力緩了幾口氣這才說道“將軍讓屬下急報殿下,南邊那位董夫人和兩個僕人被蘇合將軍掠來了草原,如今正在王城東邊三百里外的莫里克部。董夫人高燒不退,急待施救。”
“什麼?”格日勒圖驚得猛然站了起來,膝蓋撞得桌案翻倒,金盃銀碗撞得叮噹響,心疼得蘇德直皺眉頭,自然也更好奇這位讓主子如此驚慌的董夫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格日勒圖直接抓了那護衛,高聲問道“烏其恩當真說是南方的董夫人?”
那護衛重重點頭“正是,殿下。將軍還讓屬下傳信,要殿下快些決斷,否則蘇合將軍明日回到王城就會把董夫人獻給大殿下。”
“他敢!”格日勒圖臉色鐵青,下意識鬆開護衛就在氈房裡轉了起來,末了吩咐蘇德“護衛隊準備,一刻鐘後隨我出發!”
蘇德趕緊躬身應了,格日勒圖說完大步出了氈房,直奔王城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