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睡當中,卻忽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他爹!”
王李氏嚇的渾身直抖,幾乎便要尿將出來自從四個月前發生了那件事之後,她便成了驚弓之鳥,但凡有個風吹草動就會惶恐不已。
“莫慌!若是那姓魏的,老子便和他拼了!
王鐵匠倒還顯得鎮定些,胡亂披上衣服,抄起一直襬在床頭的鋼叉,姿勢彆扭的下了地,每走一步便蹙眉不已顯然區區四個月的時間,還不足以抹平他失去卵蛋的傷痛。
“他爹!你等俺一下!”
王李氏見此情景,忙也撩開被子,七手八腳的套上衣服,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夫妻二人一前一後剛走到院裡,便聽門外有人急切的叫道:“爹~娘!快開門啊!”
“是翠翠?!”
王李氏聽到這聲音,霎時間便喜形於色,再沒有半點畏縮之意,幾步便搶到了前面,一把挑開了門栓!
“翠翠……啊!”
推開房門之後,王李氏卻又嚇了一跳,只見門外站著一男一女,女的臉上纏著白布,隱隱還透著血跡,男人則是手拎刀槍殺氣騰騰!
“娘!”
王李氏正嚇得兩股戰戰,那頭纏白布的女子卻忽然喊了一聲,徑自撲入他懷中嚎啕大哭起來:“沒想到女兒還能活著見到你!嗚嗚……”
雖然看不到這女子的相貌,聲音也嚴重走樣,但王李氏還是第一時間便認出了自己的女兒,忙將她攬住,顫聲道:“翠翠,你……你這是……你的臉……嗚嗚嗚……”
這時王鐵匠也已經來到了門前,雖然看到女兒回來,他也很是激動,不過他還是第一時間,便把注意力放在了門外那男人身上,警惕的舉起了手裡的鋼叉,喝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和我女兒在一起?!”
“我……”
“爹!”
那人剛要解釋,王翠翠便激動的道:“你別誤會,這位差大哥是鬥戰勝佛的屬下!”
“武大官人?”
王鐵匠卻更是疑惑了,那武大的事情他當然也聽說過,可自己女兒明明是被魏刀兒搶走的,怎麼又和武大扯上了關係?
就見門外那人拱手道:“王鐵匠,我還有公務在身,不便久留!你有什麼弄不明白的,只需問你女兒便是。”
眼瞅著他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王鐵匠忙吩咐妻子把門插好,然後拉著女兒回到屋裡,仔細盤問事情的究竟。
王翠翠卻是先盯著父親上下打量了半響,最後鬆了口氣道:“爹,你瘦了,不過颳了鬍子卻顯得年輕了幾歲。”
“哎~!”
王鐵匠嘆息一聲,黯然撫摸著光禿禿的下巴這鬍子卻哪是刮掉的?
分明就是……
只不過這種事也不好和女兒解釋,只得轉移話題再次催促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不是被那魏刀兒掠走了嗎?怎得又和那武大扯上了關係?”
“爹!”
王翠翠嗔怪的叫了一聲,不滿道:“您就算不稱一聲活佛,起碼也要加個‘大官人’吧?若不是武大官人出手搭救,女兒怕是這輩子也見不到你們了!”
接著,她便將昨日發生事情講了一遍,最後又道:“聽剛才那位差大哥說,昨晚上咱們陽穀附近有名有號的壞人,全都被活佛一網打盡了!今天中午活佛老爺要開一場公審大會,公開審問這些壞人其中就有魏刀兒這老賊!”
王鐵匠聽到這裡,已經是熱淚盈眶,忍不住站起身來支著胳膊大叫道:“老天有眼!這真是老天有眼啊!魏刀兒,你特孃的也有今天!”
聽他這般說,王翠翠卻不樂意了,反駁道:“什麼老天有眼,明明是活佛的恩典!爹~我已經想好了,等午時便過去喊冤,一定要讓那魏刀兒血債血償!”
“好好好!爹陪你一起去,我要親眼看那魏刀兒死無葬身之地!”
父女兩個正激動間,一旁的王李氏卻潑起了冷水,抱住女兒哭道:“翠翠,你可不能辦傻事啊!你被那魏刀兒掠去失了身子,本就已經壞了名聲,如今若是再出頭喊冤,把這事兒弄得盡人皆知,以後還怎麼有臉見街坊四鄰?!”
王鐵匠一聽這話,也是默然無語。
王翠翠卻是一咬牙,指著自己的臉道:“娘,你看我現在這樣子,卻哪裡還有什麼臉面?只要能殺了那魏刀兒,女兒便是死也瞑目了!”
王李氏再三苦勸,她卻執意要去喊冤,最後也只能隨她去了。
卻說將近正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