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的事情。”
伍兵看了他一眼,繼續吸菸。
“本來我以為你也就是查查趙麗的死因,後來我看你的行動似乎不止於此,我就嘀咕上了。前兩天,陳局透過嚴律那個老狐狸讓文卿給我帶話——”伍兵的手一頓,宋沙得意地笑了,“不要跟泉韻有瓜葛,上面在查。我就覺得,既然能揭開這個蓋子,說明查得差不多了。剛才你從那裡面出來,說實在的,兄弟也是進去過的人,那犯人,證人,還是線人,一眼看得明白。那兩個警察,跟你關係不錯吧?”
伍兵知道他已經查清楚,問道:“你想怎麼辦?”
“我幫你把泉韻的監控記錄弄出來,但是你僅拿走販毒那部分,誰吸毒,在哪裡,什麼時間的,不要碰。條件是,不要動我的公司。”
“我為什麼同意?”
“老弟,”宋沙笑了,“這裡面說不定就有什麼頭兒在裡面做壞事,弄出來對誰都不好。”
伍兵吸著煙,良久沒說話,一根菸吸完了,才擰滅菸蒂說:“行,就這樣!”
宋沙發動車子,伍兵看了看文卿住的樓,猶豫了一下問:“你不上去看看?”
宋沙笑了,“得了,別跟我裝了。我要是敢動她一根毫毛,你肯放了我?”說完還嘆氣,“可惜呀,我抓住機會,機會又溜了。有些事,真是努力也不管用。你不去看看嗎?”
伍兵搖了搖頭,轉頭去看窗外。
第二十九章 人生中的意外
(平安和心安是每個人心裡不爭的願望,可人生總是有意外,不管這意外是什麼,只希望我心裡的那盞燈永遠亮著,不論我身處職場還是家庭。)
文卿不知道她離開後又發生了什麼,她只是坐在窗前,希望能看到伍兵出現在樓下。可是,什麼都沒有。
能夠理解,卻不願接受。
安靜的屋子讓人發瘋,文卿收拾好東西,又回到了律所。時值下午三點,大多數人都在,有人悄悄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
蘇錚正在忙活,她應該是打電話給嚴律師的,不然自己不可能出來得這麼快。文卿希望蘇錚能給她些提示,可是蘇錚只是抬頭向她笑笑,算是招呼了,又低頭幹活去。
文卿覺得自己成了同事們眼中的怪物,但是她又不能敲鑼打鼓地證明自己清白。就像姜昆的相聲裡說的,儘管是去監獄說了一場相聲,但是在街坊的眼裡,你是被警車接走的,那就是問題!
電腦沒有人動過,她繼續做合同。六點多,嚴律師來了,問她做得如何,文卿說還要幾天。嚴律師也沒說什麼,讓她小心一點兒,便走了。
文卿心裡清楚,自己現在做的事情叫“洗錢”。但是舉報的意義並不大,嚴律本來就是合法收入,陳局大不了安個鉅額財產來源不明,怕只怕這個名字沒安上,自己先摺進去,那才不划算。
文卿上學時,曾和老師激烈爭論過“辯訴交易”的問題。老師認為“辯訴交易”在一定程度上起到縱容犯罪的效果,而文卿則認為,透過刑罰來消滅犯罪本身就是不現實的。辯訴交易可以是合乎人性的選擇,可以最大限度地節約司法資源。同時也是當事人程式權利的重要體現。文卿記得,老師當時就抓住她的弱點,說辯訴交易的前提是當事人沉默權在法律程式上的認可,而我們國家從來沒有承認過沉默權,辯訴交易在我國是行不通的。
可是,文卿現在想,如果有辯訴交易制度,她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嚴密地為他們設計洗錢通道。被趕上賊船,連個下海逃生的機會都不給,不死心塌地地幹活又能怎麼辦呢?
一直忙活到午夜,文卿伸了個懶腰,存檔做好加密才回家。走到羊湯館,看唐哥趴在櫃頭睡覺,文卿猶豫了一下沒進去。肚子叫得很歡,還是回家喝牛奶吧。
單元門門口需要刷卡,門剛剛開啟,旁邊躥出一個人,一把抓住文卿說:“文律師,行行好,幫幫我吧!”
文卿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是裴融。
旁邊立刻有人陰側惻地說:“這就是你的金主兒?”
文卿背貼著鐵門,冰涼涼的感覺透著心房,“你、你們是誰?”
“你甭管!給錢!”一個瘦子從陰影裡走出來,乾瘦如骷髏,只有兩眼精光四射。
裴融可憐巴巴地看著文卿,“文、文律師,救救我,我實在沒錢啊!”
“什麼錢?”文卿壯起膽子。
瘦子上下打量了她兩眼,突然一皺眉,“文律師?你是文律師?”
文卿不明所以,就聽瘦子衝裴融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