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努嘴,仍是滿臉的憤然不平。過了會兒,她大概是覺得和小孩子生氣有些不好看,才問了一句,“琪琪的事你告訴你爹了嗎?”
不是舒倫對天樞沒有禮貌,而是她是阿烈古琪的表妹,朝兒卻是阿烈古琪的兒子,她是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的雙親了。
“說了,琪琪滿月的時候我就去信了。”朝兒看似不在意地聳了聳肩,“不過到現在也沒回音。”
“不會吧……”舒倫咋舌,就是天樞再不滿當初朝兒留在塞外,不肯回京的決定,琪琪也是他的嫡長孫啊,他沒理由不理會的。
“那表哥呢?”問完天樞,舒倫又開始關心阿烈古琪。
“他……應該會知道吧。”朝兒答得有些遲疑,琪琪出生的訊息他有通知目前在江南的佳期,只要佳期知道,他也會知道吧。
“哥哥,嫂嫂,琪琪……”因為擔心吵醒齊琪睡覺,朝兒和舒倫說話都很小聲的,不過他們的努力都被那伽的一嗓子給破壞了,睡的正香的小齊琪被他這麼一驚,立即“哇哇”起來。
沒等舒倫發飆,那伽就很自覺到溜到了搖籃邊,用他特有的方式哄著齊琪,齊琪很快安靜下來。於是舒倫更鬱悶了,她這個兒子的起床氣有多大她不是不知道,可那伽卻那麼容易就把他給哄好了,不公平。
第九十七章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天樞有個體弱多病的朔望,而天權則有個天生殘脈的暝兒,兩個小鬼都是常年湯藥不斷,叫人沒法不操心的主兒。
朔望雖然體弱,卻無險症,只要平日好生養著就無礙,暝兒則不然,他體內的陰寒之氣若是不能及時驅除,便隨時會有性命之憂。
因此,在暝兒四歲那年大病一場過後,万俟千襲就建議天權,讓暝兒早日習武,若能練就純陰之氣,或許尚有一線生機。
天權聞言眉宇微蹙,眸光中隱現擔憂之色。万俟千襲的意思他明白,可暝兒年紀幼小,又是男兒之身,修煉純陰之氣談何容易。
雅爾海晴見他面有愁色,忙出言安慰道:“天權,你不要太過擔心,暝兒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万俟千襲亦寬慰道:“小世子骨骼清奇,天資聰慧,乃是習武的良材,純陰之氣固然難以練就,卻也未必就不能成功。王爺務必放寬心懷,保重身體,切莫鬱結於心,傷了腹中胎兒。”
“我知道。”天權微微頷首,示意他們不用擔心。他左手輕抬,覆上高隆的肚腹,揉撫片刻,又道:“我只是在想,該讓暝兒拜誰為師?”
冷月譜乃是拜月教的鎮教之寶,至陰至柔。暝兒想要練就純陰之氣,若能習得冷月譜堪稱事半功倍。可是,誰能傳授他這門功夫呢?
若即、褚雲墨遠在蕪城,把這麼小的暝兒送走顯然不現實。天樞倒是不遠,可他身為一國之君,日理萬機,就連朔望都成天抱怨他沒時間陪伴自己。想到這裡,天權的眉頭皺得更深。
然而,說服天樞傳授暝兒冷月譜的過程比天權想象中容易許多。
嚴格說來,那就沒有過程,因為天權剛剛開口提起此事,天樞便一口應承下來,不帶半點猶豫。
“沒有問題,你把暝兒交給我好了,不過——”說到這裡,天樞故意停頓下來,看了天權一眼,才又繼續往下說道:“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天權微一揚眉,不置可否。他就是說嘛,天樞怎麼會答應地如此爽快,原來是有後手在這裡等他。
“讓曄兒進宮,陪朔兒讀書、練劍。”天樞好整以暇地笑笑,說出了這個不算條件的條件。
“就這樣?”天權微愕,這算什麼條件。胤朝家法,皇子皇孫六歲,就要進入皇家書院學習,晴兒、晰兒如此,曄兒、暝兒也不會例外,天樞這麼做不過是把時間提前了兩年而已。
“那你想怎樣,真要讓曄兒給朔兒當太子妃不成?”天樞笑而不答。
雖然是玩笑話,但是當“太子妃”這三個字從他的口中說出時,天權立即明白,儲君之位非朔望莫屬。
“喵喵,可不是我要訛你。”看天權陷入沉默,久久不語,天樞又道: “我教暝兒沒什麼,可朔兒是一定會介意的,你不讓曄兒把他看著,我哪有工夫來教暝兒。”在天權面前,天樞從來不會以朕自稱。
“哥,我不是在想這個。”天權抬眼笑笑,道:“過完燈節我要帶晴兒和晰兒去京郊別院住一陣子,曄兒和暝兒就拜託給你了。”
“這沒問題。”知道天權不足三月就要臨產,去別院只為行事方便,天樞自然不介意替他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