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陳書記,別倒水了,千萬別客氣。”
陳慶東卻還是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說道:“這個點就不給你泡茶了,喝點白水吧。”
方雲生雙手接過來茶杯,欠了一下身子,表示感謝,然後激動的說道:“陳書記,我今天去市裡開會了,晚上回來之後才聽說了有人舉報了馬部長的事,而且外面還有很多傳言,竟然說是我指使陶聚源舉報的馬部長,還說我是因為覬覦縣委副書記的位子,所以才使了這麼一個陰招!這是從何說起啊!陳書記,我承認,我也向你表示過了,我想當縣委副書記,這是我追求進步的一種表現!但是,對於這件事,我一定會跟大家公平競爭,絕對不會使出這麼下三濫的方法!就算是退一步說,我的競爭對手並不只有馬部長一個人,我要是使用這麼下三濫的方法,又有什麼意義?難道馬部長當不上縣委副書記,我就一定能當上,這顯然不可能啊!陳書記,我希望你能徹查這件事,恢復我的名譽,要不然,這盆髒水可就真的倒在我頭上了,我上哪兒說理去?”
看著方雲生這幅激動不已的樣子,陳慶東心裡卻泛起一絲冷笑。
誠然,他沒有證據證明是方雲生指示人舉報的馬東進,但是對於方雲生說他才剛剛知道了這件事,陳慶東顯然是不相信的。
今天上午,紀委就已經跟陶聚源接觸了,不管是不是陶聚源舉報的,他肯定都會在第一時間跟方雲生說這件事,而方雲生白天不來找自己,卻在大晚上的,著急忙慌的跑到自己家裡來說這件事,顯然是想給自己留下一個他對這件事非常憤怒,他被冤枉了,一分鐘都耽擱不了,必須要立刻來向自己澄清的印象!
“方書記,你別這麼激動,紀委已經跟陶聚源接觸了,陶聚源也已經否認了這封舉報信是他寄的,我和紀委也根本就沒有懷疑是你只是陶聚源寄的舉報信,所以就沒有跟你銜接。”陳慶東說道。
方雲生氣憤的說道:“陳書記,我向你坦誠交代吧,這個陶聚源確實跟我有點親戚,他是我的表姐夫。不過,我平時跟他的走動很少,這倒並不是因為我們兩家人之間存在什麼問題,而是因為他是做生意的,我是黨政幹部,如果我跟他接觸多了,恐怕有人會說閒話。但是我真的是沒有想到啊,有些人造謠,真的是何患無辭!”
陳慶東道:“方書記,你既然也知道這是有人在造謠,那就不要這麼生氣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是根本控制不了的。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人查清楚這件事的。”
方雲生說道:“如果只是有人單純造我的謠,我還不會這麼生氣,陳書記,我是怕有人借這件事來破壞咱們縣的穩定大局啊!”
“什麼意思?”
“陳書記,你想啊,這個舉報馬部長的人,既然手裡有馬部長的材料,他完全可以直接告狀就行了,他如果不想實名的話,也完全可以匿名啊,根本就沒有必要假陶聚源的名字來寄這個舉報材料吧?那麼他這麼做有什麼目的呢?顯然這個人知道我跟陶聚源是親戚,也知道我和馬部長都在為縣委副書記的位子而競爭,所以他這麼做就是在挑撥我和馬部長之間的關係!馬部長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麼想,他肯定會認為是我在他背後使陰招了!這讓我怎麼對馬部長解釋?他能聽的進去嗎?我和馬部長都是一個縣委班子的幹部,我說以後這還讓我怎麼跟他一塊工作?”
陳慶東臉色平淡的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清者自清,既然這事跟你沒關係,那你就不要想這麼多了,想了也沒有什麼用。這件事情查清楚之後,馬部長那兒,我會替你給他做解釋的。當然了,你也可以找個合適的機會,跟馬部長聊一聊嘛。我相信,馬部長是一個黨性很強的同志,他不會相信那些謠言的。”
馬東進對陳慶東的話很是不以為然,嘴上卻說道:“陳書記,聽了說了這些,我心裡就安慰的多了。要不然,今天夜裡,我肯定的沒法閤眼了。”
陳慶東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石英鐘,說道:“方書記,你今天在市裡開了一天的會,也辛苦了,所以就不要想這麼多了,回去好好睡一覺,養好精神,明天才能更好的處理這些問題啊。”
陳慶東這句話,送客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方雲生卻假裝沒有聽出來,身子還向陳慶東這邊湊了湊,說道:“陳書記,還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陳慶東能說什麼,只好說道:“你說吧。”
方雲生便道:“陳書記,我覺得這件事絕對是有人在背後策劃,而且這個策劃的人還是個高手,一石二鳥啊!”
陳慶東已經猜到了方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