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傳新不但喝酒厲害,抽菸也抽的特別兇,他從進了這個房間之後,手上的煙就沒有斷過,他用夾著香菸的手端起玻璃杯輕輕晃了晃,說道:“其實白湖酒廠的這種內部酒,我去年到陳橋鎮的時候就喝過,當時還是跟吳鎮長一塊喝的呢!當時我就跟當時的周明書記,還有吳鎮長說這酒好喝,如果推向市場,肯定會大賣。吳鎮長當時也給我說了,這酒的成本非常高,想要量產,就必須要投入一大筆錢改進生產工藝,而且這酒要是賣便宜了得賠錢,如果賣貴了,就怕大家不認可!我覺得現在的老百姓都有一個很奇怪的思想,總覺得外來的和尚會念經,這是影響咱們本地產品發展的一個很壞的因素啊!”
吳振山說道:“夏局長說得對,我當時也仔細考慮過這件事,只不過,我們鎮的情況有點複雜,所以這事吧……”
吳振山沒有把話說全,謝明洲卻似乎沒有聽到吳振山的話一樣,毫不顧忌的繼續說道:“老夏你說的這個情況確實有,但是我覺得,就憑這種酒,如果做好營銷,多打點廣告,還真不一定幹不過那些外來的和尚。”
陳慶東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吳振山,見吳振山的臉色不是太好,心想吳振山說他跟謝明洲沒什麼交情,看來真的是一點交情都沒有。而且,不但如此,謝明洲似乎還有故意不給吳振山面子的意思。
這可就比較奇怪了!
如果謝明洲跟吳振山之間沒有過節的話,那就只能是說明謝明洲現在“媳婦熬成了婆”,換了個大局當了一把手,有些像自己曾經的同僚炫耀的意思了。
人吶,不管到了什麼階段,總免不了這點小心思,呵呵……
另外,陳慶東見謝明洲和夏傳新兩個人竟然在這兒大談特談起來白湖酒廠的事了,也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他們兩個人應該考慮的事情,不過他們說的倒也有些道理,尤其是謝明洲似乎對這件事非常有興趣,也有研究。
看來,謝明洲不愧是幹過好幾年鎮長的,在這方面還確實有一套。只不過,當時他被肖志良壓制的太厲害,根本就施展不開罷了。
如今謝明洲調到了教育局當局長,雖然終於成為了一把手,沒有人再壓迫他了,但是隻掌管教育系統這一條線,恐怕也會讓謝明洲十分的不甘心吧!
他們兩人又討論了幾句白湖酒廠的問題之後,謝明洲似乎才突然意識到自己說多了,便拍了一下夏傳新的胳膊,笑道:“老夏,你看咱們兩個還上勁了,呵呵,白湖酒廠的問題自然由陳書記和吳鎮長操心呢,咱們兩個還是歇一歇吧。”
夏傳新也笑道:“對!對!咱們兩個也真是的……陳書記,你可千萬別介意啊!”
陳慶東笑道:“這有什麼介意的!謝局長、夏局長,我聽你們兩個討論了這些,還真的是受益匪淺呢!謝局長在政府工作了這麼多年,眼光確實獨到,你今天說的這些,我回去一定好好研究研究!”
謝明洲被陳慶東恭維的渾身舒泰,滿臉笑容,卻擺了擺手,說道:“陳書記太過獎了!我那一套已經不行了啊,現在可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再說,就算我說的有用,我也不說了,你們陳橋鎮的工作,還是交給你這個黨委書記去操心吧,哈哈……不過,你們鎮的這酒可是真的不錯!”
陳慶東端起酒杯,笑道:“謝局長,你今天就放心的喝吧,絕對管夠!另外,一會吃完飯,我讓楚主任給你和夏局長都裝上幾瓶。雖然這種酒的產量不多,但是咱們朋友私下裡喝一喝,還是足夠的。”
謝明洲道:“陳書記,你這麼做可就是太可氣了!”
陳慶東笑道:“這有什麼,難得謝局長喜歡嘛!來,謝局長,夏局長,咱們喝第二口了!”
雖然今天晚上陳慶東請謝明洲吃飯主要就是為了從教育局爭取資金的事,謝明洲也知道陳慶東是這個目的,但是他們卻只是一邊喝酒一邊閒談著柳林縣近來發生的一些軼事,都沒有人提爭取自己的事。
這也算是柳林縣一個小小的潛規則,陳慶東和謝明洲都算是柳林縣的上流人物了,他們這樣的人坐在一起吃飯,如果一上來就直接談正事,那就顯得太俗,太沒有意思,所以他們才東談西談,卻絕口不提正事。
正事,需要放在最後再談。
酒過三巡之後,謝明洲突然說道:“陳書記,有件事我可還得拜託你一下。”
陳慶東道:“謝局長,你怎麼還這麼客氣!有什麼事,你隨便說!”
謝明洲看了看坐在他斜對面的陳露,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就說說說陳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