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喜愛那隻釵,終是將它擁進了她的心臟裡。
也許在最後一刻,她才終於在幻境中得到了她心裡那個人完完整整的愛。
白雪卿只是默然的看著,許久。
握著紫蓮的掌卻緊了些。
終是這家裡的人,老莊主才走了多少日子,便跟著去了。
紫蓮想不出可以安慰的話,便只是伸了另一隻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他低頭斂目,終是喚來下人,修了幾封書信,遣了送出去。
到了傍晚,幾位江湖中人前來求見白雪卿,想是收到那幾封書信便慌忙趕來了。
紫蓮從小蕊口中得知,這幾人正是白雪卿的重要同盟,自朝廷下令剿滅江湖各大勢力之時,與之聯合而保江湖太平的幾大門派掌門。
這次相聚,恐是要討論如何處理莊主夫人一事,白雪琪本就與白雪卿多有嫌隙,眼下莊主夫人死在白雪卿的眼皮底下,白雪琪想來是絕不會罷休的,而白雪卿雖有理,可在這種情形下便是長了千張嘴也說不清,更何況,就算是說得清他也絕不會說。
如此推斷著,紫蓮的眉便越皺越緊,眼見月已至中天,白雪卿還與那幾人在前峰未歸。從傍晚到現在已有多個時辰,莫不是還未商討出一個結果,心下有些不安起來。
“蓮姐姐,怎麼一個人在院子裡發呆?”小蕊端著碗經過院子,看紫蓮從傍晚主子出了園子便一直心事重重的坐在這裡,似是有些擔憂。
“小蕊這是要去哪裡?”紫蓮也未回答她的話,見她手裡端著的瓷碗,便問道。
小蕊低頭看了看那碗,又道:“是主子的藥,我怕誤了時辰,便想送到前峰去。”
“還是我去吧。”紫蓮一面說著,一面起身去接小蕊手裡的瓷碗。
見她一臉擔憂的模樣,小蕊微微一笑,便默許了。
依照小蕊描述的路線,紫蓮很快便找到了議事的偏廳,此時前峰修習的弟子大多已歇下,山莊裡有些寂靜,然而偏廳的燈卻還亮著;果然白雪卿還在此與那幾位江湖中人議事。
紫蓮端了藥碗小心翼翼的來到門前,抬手欲敲門,屋子裡傳來的話語卻叫她頓住。
“而今最重要的便是要結成一線,共同對敵,然而因為西夏公主一事,各大門派對大公子多少都有懷疑。更何況如今的武林盟主乃武當中人,現在也集結了幾個小門派正有反意。倘若公主當真在府中,不妨把公主請出來,大家再做商量,倘若這只是一場誤會,大公子何不向大家解釋清楚。”
紫蓮有些心虛的縮回了腳,回憶起那日武林大會上白雪卿當著眾人的面承認西夏公主在慕雪山莊裡,眾人恐是已經記在了心下,而今是要以此來逼迫白雪卿。現在想來,他當時那麼做也是為了隱藏她薛紫蓮的行蹤。
“何人在門外?”屋子裡有人高喝,想是發覺了自己的氣息。
猶豫了一瞬,卻終於鼓起勇氣,將那門推開。
不出所料,屋子裡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紫蓮的身上,彷彿一時間驚詫非凡,來不及做出反應。
白雪卿亦是頓了一刻,而後起身來,將紫蓮掩於他身前的陰影中:“你可是忘了莊裡女眷不得入前峰的規矩了嗎?還不快下去領罰。”冷冷清清的語氣裡不帶一絲感情。
“我就是你們口中所謂的‘西夏公主’……”紫蓮彷彿沒有聽到白雪卿的命令,一面說著,一面向圍坐了四五人的圓桌前走去。
腕卻被人握在了手中,欲將她向門外拖去。“這等要事,豈容你來胡鬧!”白雪卿的語氣有些急促。
“大公子,該面對的終是要面對,躲避從來就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我不該一直拖累你……”
雖知道抵抗不過他,紫蓮還是用了全力掙扎,語氣裡全是堅定。
“大公子不妨讓這位姑娘把話說完。”一箇中年男子自桌前站起身來,朗聲道。
握在紫蓮腕上的手終於鬆了鬆,紫蓮便向著屋內微微欠身,道:“我叫薛紫蓮,並不是那位西夏公主。公主已然去世,這確是事實。前些日子紫蓮被擒去幽蓮宮僥倖逃出,曾親眼見過那位公主的屍身。”說到這裡,紫蓮頓了頓,卻不敢回頭看白雪卿的表情。“我與那位公主到底有什麼關係,紫蓮確實不知,但可以保證,今日紫蓮在此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出自真心,若有一句是假便遭天打雷劈,墮阿鼻地獄,永不超生。”
聽得紫蓮這一席話,眾人又陷入了沉默,許久過後,那名中年男子終於開口:“在下崆峒派護法鄧影生,薛姑娘方才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