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鬆,只不過更弄不明白李狂瀾究竟想幹什麼了。
若說有惡意,此刻千夜已近油盡燈枯,以李狂瀾斬殺帕斯伯爵的威勢,只需全力出手,就能將他斬於劍下,卻拿出這麼一管價值連城的傷藥。若說沒有惡意,李狂瀾東拉西扯把話題繞到宋子寧身上,再聯想之前敬唐李氏的種種鬼祟行為,其中又有什麼深意?
千夜輕輕吐了一口氣,不想再和李狂瀾莫名其妙地多說下去,揚揚手上鏡水,直接了當地問:“為什麼?”這小小一個玉管實際上本體份量無比沉重,而它的價值則要比整個黑流城都要貴重無數倍。
李狂瀾笑了笑,“我對宋子寧說過,要下來殺了你,不過現在改變主意了。”
千夜皺眉,又問:“為什麼?”
這兩句為什麼當然不是一個意思,但李狂瀾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聽懂,繼續說:“在我劍道登天之途上,需要幾個能夠陪我好好走一段路的人,也即我手中劍鋒的磨刀之石。‘鏡水滌生’就算再難得,也要看用在什麼人身上。與其拿來給那些廢物收藏,倒不如為我準備幾塊磨刀石。而你,恰好是有資格的人之一。”
千夜神色恢復平靜,道:“但這仍然太貴重了。”
李狂瀾笑容中多了些神秘,“除此之外,倒是還有兩個原因。一個呢,出門前有人對我說過,這管東西在這裡會派上大用場,對我今後有大好處。現在我覺得,就到了那個人說的時候。第二個呢,既然知道鏡水貴重,也應該知道這相當於救了你一命,那你就算欠我一個人情吧。如果以後你死在我手上,就算是把人情還了。”
千夜定定地看了李狂瀾一會兒,然後把鏡水收起來,說:“好。”
李狂瀾倒是微覺驚訝,對千夜如此乾脆顯得有些意外,眼中的興趣更濃了些。“你和宋子寧兩個,和外面傳說的都差異很大啊!”
千夜垂目不語。
見千夜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