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東嶽,緩緩提起,劍鋒上的銀色花紋片片diǎn亮。看到李狂瀾的劍意,就可知他的為人和他的武道一樣,都是極為固執。這種人認定的事,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李狂瀾目注東嶽上含而不發的原力,卻皺了皺眉,忽然劍鋒遙遙一diǎn,一道細如髮絲的藍色光華瞬間射在東嶽劍鋒上。叮的一聲,恍若兩柄神兵真的交換了一擊,激得東嶽震顫不已,劍身上緋色原力升騰,又有片片金色光芒浮現。
千夜大吃一驚,剛剛這一擊快到極致,蘊含的凍氣極為霸道,差diǎn擊潰附在東嶽上的原力。李狂瀾的霜寒原力從屬性上僅僅比晨曦啟明差了一diǎn,可是量上卻強得太多,只是試探的一擊,就讓千夜差diǎn握不住東嶽。
李狂瀾看了,卻微皺眉頭,道:“你身上確實有傷,而且還不輕。只有數劍之力,這還怎麼玩?”
千夜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心中卻也在好奇李狂瀾的身份,僅憑隔空一擊,就能看穿他現在的狀態,這份能耐可是非同小可。除了身懷類似於真實視野的異能外,這個藍衣年輕人的武道境界必然也到了極高地步。
李狂瀾雙眉很快展開,道:“也罷,我也不佔你太多便宜,先就這麼打一場吧!”
說著他根本不管千夜什麼反應,就是一劍遙遙切向千夜咽喉。寒月籠沙方動,一道水藍劍光已經到了面前。
這一劍實在太快,就連千夜的反應速度也來不及避讓,憑著千錘百煉的基礎劍技和生死血戰得來的戰鬥本能,提起東嶽在咽喉前一擋,堪堪擋住了那道藍光。
叮的一聲,藍光在東嶽上炸得粉碎,原來只是一片小小冰塊。但千夜卻是全身劇震,連退數步,身上臉上更是泛起一層薄薄冰霜。但是和羅賓遜不同,千夜身體一震,冰霜紛紛碎落,就好像只是大雪天沾到了一些雪花而已。
這下不僅僅是原力的較量,更多是依靠身體的強橫脫出凍氣的桎梏。李狂瀾雙眼一亮,道:“有diǎn意思!”
寒月籠沙剎那間連揮數次,劍劍快若閃電,千夜眼前幾乎藍光乍現,劍氣就到了面前。在這種攻擊頻率下,什麼劍技什麼預判全都失效,他索性微微合上眼睛,也不看炫目的劍光,完全只能憑本能反應揮劍抵擋。
東嶽在千夜手中東揮一下西擋一下,顯得頗為笨拙,看上去毫無章法,但偏偏一道不剩地把劍氣悉數擋下。
“好劍法!”李狂瀾大讚。
他踏步向前,一步十米,劍尖乍起,已然diǎn到了千夜的鼻尖!
這一劍快得幾乎無解,千夜手持東嶽,更是沒法和李狂瀾比出劍速度。他索性對當面刺來的一劍不管不顧,東嶽斜揮,掃向李狂瀾的腰際。這是同歸於盡的打法,李狂瀾一劍可以刺穿千夜腦袋,但自己也會被千夜腰斬。
李狂瀾忽然鬆開寒月籠沙,伸手在東嶽劍鋒上一拍,無光的重劍如被大力擠壓,偏向一邊。他的動作迅捷若閃電,流暢如水雲,一掌擊出後,重又握住劍柄,繼續向前刺去,寒月籠沙就象根本沒有停頓過一樣。
千夜手腕一用力,東嶽劍鋒藉著他那一掌順勢下沉,劍尖刺入地面。隨即千夜握住劍柄橫搖,東嶽就如鍘刀般向李狂瀾切去。只要被東嶽劍鋒帶到,那李狂瀾就是雙腿不保。
李狂瀾權衡利弊,不得不退後一步避過東嶽,可他哪會被如此輕易逼退,在變幻步法時,伸手一帶寒月籠沙的劍柄,水藍冰劍再度脫手,這次卻是飛旋起來,在空中盤轉一週,自行斬向千夜後腦。同時他讓過東嶽劍鋒後,蹂身再上,徒手向千夜攻去。
此刻李狂瀾和寒月籠沙人劍分離,有如兩個配合默契的高手,一同圍攻千夜。
千夜卻彷彿毫不在意被冰刀般的利刃切割,不退反進,直撲李狂瀾,瞬間與他激鬥十多記,這才側身避過由後方攻來的寒月籠沙。移位途中,千夜反手一抄,如同背後生了眼睛一般握住東嶽,橫劍擋在身前。
李狂瀾毫不放鬆,追向千夜,當他身形經過寒月籠沙時,肩頭微聳,在劍鋒平面輕輕一觸,冰劍竟然在空中一個翻滾,再度斬向千夜。
這是場千夜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戰鬥,李狂瀾與寒月籠沙時分時合,更多時候這把劍居然沒有握在手中。然而無論是指尖肩頭,甚至袖口衣角,李狂瀾身體任何一個部位接觸到寒月籠沙,這把劍就如同獲得了靈魂和生命,會從匪夷所思的角度斬向千夜。
這一刻,人與劍儼然成為兩個不同的個體,圍著千夜狂攻,而這種戰術也相應地擠壓了他的躲閃變化空間。
千夜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