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還是覺得痛。當時學長離開時還不如找個機會和他介紹一下自己……
因為劉紇即使在三年後,也明顯是不認識自己啊。
自己若是和陳寅恪先生一樣有名就好了……
陳寅恪是思儒大學賴以支撐的四大教授之首,也是本校畢業,當年哲學考試以滿分畢業,創下轟動一時的暴動場面。
沈文戳了戳紙。還是寫不下去了。
他的專職是教授,業餘時間就愛寫小說了。看了看時間,離下午一點還有一會,就又拿起了筆來。
“便像那年一樣,那時他不敢接近,如今也許可以有些許的幻想了吧。說不定那人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完美,也會笑著說喜歡。是痴心妄想,也想留在他身邊看繁花散漫。”
下午一點,束河樓前。冬天空氣裡全部都是落葉腐爛的味道,冷的空氣似乎也並沒有凍住多少。
“啊……我又來晚了嗎。”
“沒有。”
雖說沈文愛遲到了些,但這次可以說是準時來到的。卻還是讓劉紇等了一會。看對方愛答不理的樣子,沈文沮喪的不行。果然不認識自己,可是半年同學怎麼也應該混個眼熟吧?難道自己變了很多嗎……
“那個……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劉紇突然開口。
誒?難道想起自己來了?沈文有些受寵若驚,但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沈文有一種撞牆的衝動。
“因為你看我的眼神好像很討厭我,是不是我做了什麼讓你反感的事情呢?”
看著劉紇認真的神情,就好像如果他點頭,劉紇就會立即道歉一樣。
快
沈文深深地嘆氣:“算了,走吧,演講要開始了……”還不如不說一樣,到最後他還是討厭自己。沈文想,自己的小說又要多出一個悲劇來了;說不定他和他的記憶都停留在三年之前了?
第一報告廳裡面,人流滾滾的湧了進去。平時學校裡一個人影都看不到,這次卻好像全部都雲集在一起了。臺上,陳寅恪雙手反握,墊在下巴上,笑眼彎彎。平時連見都見不到,總是翹課出去玩的他居然這麼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
沈文注意到了,劉紇的目光一直定在那裡,從未離開過。
恍惚之間就有一種錯覺,彷彿亙古十年,他一直望著他,而他,也一直望著他。
距離近處,四面花開
“請同學們安靜一下好吧,解釋報告馬上開始了呢。”
陳寅恪並沒有使用麥克風,但將近700平方米的廳內也立刻安靜了下來。沈文和劉紇坐在第一排教師座位上,近距離接近認真起來的陳寅恪,即使和他工作兩年,沈文還是可以感覺那恢弘的氣勢洶湧的撲面而來。
“這次主要是來解釋為什麼我不接受大一學生的新課。我知道很多學生為了等待我而連降4級。對於這點,我只能說抱歉了。”細長的眼角微微一挑“況且我也讓沈文老師代替我授課,希望你們能夠多多配合他。沈文老師雖然講課不好,但是批改作業可是很認真的。”
“……”
臺下,沈文黑線。有這麼說我的嗎……
“還有。”陳寅恪豎起一根手指“沈老師留的作業很少,只要寫了就都能過。”
觀眾席上一片喧譁。
劉紇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這次沈文的課必定有很多學生來修了。這樣想著,他向右轉頭看沈文,沒想到他也在看他。對視的那一剎那,就好像靈魂都被吸進去了。沈文狼狽的轉過頭,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因為那人笑起來實在好看,彎彎的嘴角,就好像構築了什麼,就連黑暗也好像無罪了起來。沈文拿起筆,飛快的在紙上寫起什麼,別人看不到,他在寫幸福。
隨後陳寅恪說了些什麼,沈文都沒有印象了,只是在散會時才回過神來。身邊的同學都自後面越過自己,就像千軍萬馬奔騰而來,數萬頃的光陰似水流淌過去。
突然一雙手輕觸到自己的肩膀,嚇得他幾乎跳了起來。
劉紇皺眉“剛才你在發什麼呆啊,叫你都聽不到。”
“啊……對,對不起……”
“沒……就是很失禮吧,陳先生在上面說,你在下面心不在焉的。”
沈文默默地低下了頭。要是他知道自己寫的都是他,會有怎麼樣的表情呢。他不敢想象,也沒有去想象過。
那是一本關於暗戀的故事,小城裡有數不清的繁華盛事,唯獨兩個少年緊緊相依,最後天各一方,兩兩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