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針灸的時候從沒記準過穴位,以她連路都記不清楚的天賦,要想在人光滑的面板上找到穴位並且準確的扎進去恐怕很難。如果黃藥師知道自己所講過的穴位被她記稱這種模樣一定會氣得吐血而亡的。蘭鈴不知道到自己把針刺到歐陽克的什麼穴位。
但是這三針紮下去以後,歐陽克卻是真的睜開了眼睛。他眼睛通紅,聲音沙啞,他看這眼前的這個女子覺得有點眼熟卻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
“呃,果然讓我弄醒了,看樣子你富大命大。那你自己快些給自己一丸解藥吧,不然你在昏迷過去我就束手無策了,把你弄醒真不容易。”蘭鈴看到一個半死的人被自己弄醒了,驚喜連連。
“你……”歐陽克眼睛越來越紅,身體裡的血液像是要把身子崩壞一樣,他含糊說著,身體裡急切的願望……蘭鈴奇怪的看這表情有點發呆,但是眼神又那麼嚇人的歐陽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個猛撲撲倒在地上。
“喂……你……”蘭鈴的話被堵在咽喉間。唇被死死咬住,他用力的允吸,像是要把她吸到身體裡一樣。
“唔……你……”蘭鈴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的力氣可以這麼大,大到她沒有反抗的餘地。
衣服被扯開時,蘭鈴才徹底弄清楚為什麼師父當時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不要輕易施針。但是,彷彿已經晚了……
粗糙的枯枝、堅硬的石塊、葉據帶有尖次的雜草……無數的不適從身子上碾過,無數的不適被身子碾過……
蘭鈴被歐陽剋死死抱住,唯一能動的就是一對驚恐的眼睛,她死死盯著俯在自己身上的歐陽克,一字一頓用冰涼的語氣道:“如果你現在不停下,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一輩子的!”
歐陽克此刻神志早已不清,他猶如沒有聽到蘭鈴的話一樣,動作卻更粗暴無禮……
冰涼的淚水順著蘭鈴的眼角滑落,一滴一滴滑道山地上……
終於,最後一簇火苗在月亮落下的山林間努力閃了一下熄滅了,只剩下一堆紅豔豔的炭灰,隨著夜色越來越深,那堆紅色的炭火終於變成了一堆死灰,發白的沒有溫度的死灰。
早升的太陽照到歐陽克的臉上,他覺得眼睛似乎被什麼燙了一下,然後舉起手擋了一下陽光睜開眼睛。他發現在自己生邊有一堆熄滅的火堆,身旁的地上遺落著女子破碎的衣衫……腦子裡一片空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難道被誰救了?是誰救了自己?
歐陽克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要炸開一樣,他準備用手撐住地面坐起來,手卻觸到一塊堅硬,將那樣東西拿在手裡仔細觀看,他忽然覺得這件東西眼熟極了。
昨天晚上一定是這件東西的主人救了自己!
歐陽克託在手裡的是一個用黑色墨玉雕刻出來的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坐在一個橫杆上,而在橫杆的兩頭分別有一個圓盤似的東西。
他猛然想起來這件東西是誰的了——那個已經在中午時分和自己分開的蘭鈴的。歐陽克記得沒錯,這就是蘭鈴的自制護身符——墨玉天秤座。
他發現自己的身體虛弱到連站都腿腳發軟的地步,眼睛所及之處一片狼藉……他看到地上枯枝上的血跡,看到了一路凌亂的衣衫……歐陽克想起來了,昨天晚上那個女人救了自己,可是現在她人呢?
他歪歪斜斜站起來,一路跌跌撞撞的玩密林深處跑去。
“蘭鈴你在哪兒?”歐陽克一路叫喊著。他從沒有像今天這麼著急過,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全都記起來了,可是那個肯捨棄前嫌救自己的女人那裡去了?
歐陽克覺得自己的腳下像是踩著棉花,腳步浮虛,他一步一個趔趄,終於跌倒在一處荒草沒腰的草叢裡。
“蘭鈴……蘭……”歐陽克乾涸的嘴唇微動含含糊糊叫出一個名字。他以為世界上再也沒有這樣的人,可以不計前嫌的救一個人,可以只記得這個人的好,但是他遇到了……可是他卻又錯過了。他知道對於一個從小在中原長大的女子來說失身意味著什麼?他不能讓她死,他一定要找到她。在他醒來以後,在他記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以後,他的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破裂一樣,一種酸澀的暖意漲滿他的胸口,但是就在這種被人關心,被人愛護,被人以死相救的感覺還剛剛出現在他的生活以後,這個給他這種感覺的人卻突然消失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了,他整整三天拖著初愈的身子水米未進在這座荒山上找了整整三天,直到他沒有了繼續爬下去的力氣。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是一張樸實的中年女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