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尷尬的神色盡收眼底,她努力忍住笑意好言安慰。雖然不太明白向來討厭舞刀弄劍的南宮杼怎麼會突然轉性,還特地來“神劍道館”報名上課,但看見他的出現,她的心情竟莫名地愉悅起來。“嗯,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士氣持續低靡地頹喪著肩膀,他立志一雪前恥的作戰計劃如今看來,反而讓情況變得雪上加霜了。“其實,先從兒童初段班入門,對你來說也許比較好。”為了提振他的精神,她忽地說道,可這話卻讓他的心情更加沮喪。“為什麼?”他不服氣地開口,一張俊臉都快皺成小籠包了。好歹他也是個堂堂男子漢,沒懦弱到要和小鬼頭們一較高下吧?巧月這麼說未免太小看他了!“呃,我的意思是,你如果一開始就進成人班,恐怕會有危險。”悄悄靠近他,她在他耳畔小聲解釋。帶著淡淡幽香輕柔吹拂而來的氣息,雖然一瞬間讓南宮杼有些心猿意馬,但仍沒忽略她話中的玄機。“嗄?”這話什麼意思?順著她白皙的食指緩緩往練習場的大門口望去,他這才發現外頭不知何時站了好幾名體格壯碩、四肢發達的彪形大漢。那些面孔猙獰又帶了幾分嫉妒神情的傢伙,讓他覺得眼熟得緊……啊,他想起來了!“是那群有理講不清的番仔!”眯起俊眸,他勾起唇角喃道。別小看男人的記恨能力,尤其奉行“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的南宮杼更是把這項絕活發揮了十成十。他很快就在腦海中搜尋到了那些男人的身影,他們正是自己帶著逆刃刀踏入“神劍道館”那天,不由分說誣指他上門踢館而抽刀相向的未開化野蠻人。“不知道為什麼,阿政似乎對你頗有敵意。”傷腦筋地瞥了眼杵在大門口的首席弟子,弓巧月不明所以地說道。她不明白,南宮杼心底卻清楚雪亮得很。那個塊頭驚人、叫什麼政來著的傢伙,分明是暗戀巧月又沒膽告白,只能打著擁護“鎮館之花”的旗幟,率領一班人馬大肆掃蕩勇於追求佳人的有為青年──例如他本人是也。“成人班的學生對於新學員要求都滿嚴厲的,我想你還是先從這邊開始練習比較適合。”猶未察覺兩方對峙中瀰漫的濃濃火藥味,弓巧月客觀地說道。“無妨,我也不想跟那群野蠻人攪和在一起。”不在乎地聳聳肩,他微笑回應,可心思壓根沒擺在這上頭。他毫不客氣地當著那群妒怨男人的面,健臂一抄大大方方把手搭上佳人纖細的肩頭,唇畔還很囂張地揚起挑釁的笑,回以一記春風得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