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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05

音。

她鬆開門把,問他:“你剛才說什麼了嗎?”

“……我說——”傑內西斯依然沒在看她。他專心地欣賞著走廊盡頭的劣質油畫。“你可以打回來。”

說得她好像能一巴掌把他拍到地上去似的。

見她沒反應,傑內西斯瞄了她一眼,然後又瞄了她一眼。

“哦。”她說,“我接受你的道歉。”

對於這輩子從沒道歉過的傑內西斯來說,這估計已經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傑內西斯轉回頭,臉上的表情彷彿在說:就這?

他低頭看她,她抬頭看他。

周圍的公寓裡傳來輕微走動的聲音。如果有人此刻推開門,在這個普通公寓的走廊裡見到神羅大名鼎鼎的兩位1st,明天的八卦週刊不知道會出現怎樣的頭條。

“……好了好了我原諒你。”她抬起手拍拍傑內西斯的肩膀,笑眯眯地說:“我得去上班啦,回見。”

電梯門在身後關上時,她清楚地聽見安吉爾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這件事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是這麼告訴自己的,昨天也是這麼和薩菲羅斯說的。

她昨晚拉著人聊了半宿,薩菲羅斯意外是個絕佳的聽眾。他對這世上的絕大多數人都不感興趣,因此對論斷他人的人生也毫無興趣。她覺得自己就像和神仙分享煩惱的凡人一樣,因為聆聽自己心聲的是超乎世間常理的存在,心態反而變得無比坦然。

她很確定,世上沒有幾人比薩菲羅斯更適合保守秘密。

他是堡壘,是銅牆鐵壁,是無法攀登的高峰,同時也是最可靠的盟友。

從小到大,傑內西斯其實明裡暗裡拒絕過她很多次。

她看完奇怪的童話書,在蘋果樹下莊重地握住傑內西斯的手,語氣堅定地告訴他,她以後一定會讓他幸福,每天都過上快樂的生活。他無語地抽回手,讓她不要說蠢話。

她整天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傑內西斯身後,村民們都看在眼裡。像所有不懂得小孩子也需要邊界感的大人一樣,他們經常拿這件事打趣傑內西斯。

那些人的提問並無惡意,揶揄的語氣是出自喜愛,這些事她都知道。

這些事她都知道。

稍微長大了一點後,村民們會開玩笑問傑內西斯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成家。

用村民們的話來說,傑內西斯是含著銀湯匙出生的少爺,生來便享有一切。他的父母什麼都替他安排好了,確保他能一生無虞。

她知道她在傑內西斯眼裡象徵什麼。

所以當那些人問傑內西斯,有沒有喜歡的人,他回答說沒有,她並不覺得失落。

村裡的大人總是覺得傑內西斯只是在嘴硬,並不氣餒。於是她也或間接或直接地,聽了很多次傑內西斯對她的否定。

有一次,村民們拿這件事開玩笑的時候被吉利安聽見了。她第一次發現原來安吉爾溫婉的母親也會發怒,而且生起氣來和他父親一樣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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