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腰被墨鴉舉了起來,而且好似是毫不費力地被他舉起來。然後,墨鴉就像是舞動布偶似的,一手攬在她背部,一手攬在她腿部,把她打橫抱起。蘇果驚道:“墨鴉,你幹什麼?”
墨鴉淡淡地道:“姐姐,我似乎已經沉睡了千年,所以我現在都不用睡眠,躺在床上也睡不著。可是我又疲累得很。姐姐,你來陪我睡覺。”
“你胡鬧。”蘇果想用凡夫俗子的力量掙脫,可是墨鴉的雙手就跟鐵圈似的,箍得她無法動彈,難道今天得被迫施展法術?
墨鴉似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還是淡然道:“姐姐,你誤會了,我不會非禮你。而你也不用掙扎,這世上不會有人逃得出我的掌握。我的法力表現在力大無窮和推知周圍有無隱患出現。雖然我的前世問師傅學的法術不多,但用在今世還是綽綽有餘。姐姐呢?”邊說,邊抱著蘇果往樓上走。
“噯,我力氣不如你,算命好像也沒戲。”既然墨鴉承諾不會非禮,蘇果也就不在掙扎。不過沒忘記趁機拿空著的手給陳樨一個電話報平安。
墨鴉臉色墨黑地看著蘇果給陳樨打電話,心中已經不知揍了陳樨多少老拳。蘇果放下電話,墨鴉也已經把她放在床上。看看臥室,雖然窗戶被遮光簾遮得透不進一點光線,但是裡面有柔和的橙光從頂棚射下。抬頭看頂棚,讓蘇果好奇的是,居然是圓球型,就像是半個巨大的球殼罩在臥室頂部。墨鴉從洗手間換了睡衣出來,見蘇果依然好奇地研究著屋頂,便坐在床沿,淡淡地解釋道:“你見沒見過核電站反應堆的頂棚?也是用鋼筋混凝土澆注出來的圓球型,比較耐撞擊。”
蘇果驚悟,原來是這麼回事。他在地底下過了千年暗無天日的日子,心裡對倒塌對黑暗不知多麼懼怕,所以連屋頂都照著安全措施最嚴密的核反應堆設計,彷彿這樣才能保證他在房間裡的安全。看來無言閣倒塌的那一剎那,在他的心中已成永恆了吧。可憐的孩子,他的心中不知承載著多少恐懼。不由心疼地走過去,將墨鴉的頭抱進懷裡,輕道:“你睡不著是因為做惡夢吧,連我旁觀者夢見那些都害怕驚醒,何況是你。別怕,今天姐姐陪著你,我們也不關燈,你好好睡一覺。”
墨鴉張開手臂將蘇果緊緊抱在懷裡,臉貼著她的胸口,聆聽她沉穩的心跳,他很激動,卻又異乎尋常地安心。他也不敢放肆,怕心中的那個魔鬼復活。只好珍而重之地摒棄雜念地抱起蘇果,讓她坐到床頭,他則是依然埋在姐姐懷裡,緊緊抱著姐姐,很快,睡意如潮席捲而來。原來睡覺的時候還可以無夢。
蘇果憐惜地看著熟睡的墨鴉,雖然知道他一定還記得那個詛咒,而且他在千年沉睡之間不知道在心中唸叨了多少遍,他一定不會忘記他的誓言。可他為什麼要賴呢?怕他知道他沒聽姐姐的話變壞了而生氣?還是怕她預先知道了他的行動而動手破壞?但是,無論如何,墨鴉都是個危險的人,一個無視當今法制的人。他連對她這麼個姐姐疑似者都敢下手跟蹤和竊聽,他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蘇果想趁機好好推算一下墨鴉過去做過的事,但是發覺沒法進行。她的推算跟著墨鴉光裸著身體從山上下來,找小河清洗,然後見風就長為現在的體形後,便沒法繼續。但是蘇果還是看到,剛從小河裡跳出來的墨鴉眼角還是有一顆淚痣的,現在是不是被他用手術做去了?
不由低頭細看,卻驚訝地發現,熟睡的墨鴉的右眼角隱隱浮出一點灰黑,就在以前那顆淚痣的地方。隨著墨鴉睡得越來越沉,那顆淚痣也越來越深,甚至還微微凸出於面板之上。奇怪了,這是為什麼?怕是自己眼花,蘇果不由伸出手去輕輕碰觸那顆淚痣,果然是不一樣的觸感,糙糙的,還比周圍的面板稍突一點。難道是墨鴉的法術已經小有成就,可以改變他的形象了嗎?就像她可以愛變作什麼人就變作什麼人?也有可能的,現在他睡著了的時候沒注意著去施展法術,所以他的本來形象就出來了。
還真是,他睡著的時候臉部線條柔和了許多,更像過去那個無助的孩子。平日裡只見他的嘴是深深抿著的,嘴角是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可是他現在還微微翹著嘴,臉上有稚嫩的痕跡。也是,他是鑽在地底下一下從十歲跨到了現在的模樣,出來又是陌生的現代社會,他不得不戴上偽裝面具的吧。不能不說,他吃過的苦頭太多,世上少人能比。
雖然無法掐指推算,可蘇果還是可以照常理推斷,墨鴉今天的發達根系,來自他的黑暗手腕。本來,現在是墨鴉最軟弱的時候,憑她蘇果的本事,完全可以讓他立刻從世上消失,免得他貽害於人。他原本就是不該出現在這個年代的人。可是蘇果看著這張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