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禹點頭,“我也不想把林一關上一個星期,可是我們的規矩就是這樣。剛才看到林一在哭,我就心疼了。好多年了,除了你和老大,我對誰都沒有過心疼的感覺。”
“他是老大的。”唐舜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醋意。
“想什麼呢你!”宋禹打了唐舜一拳,“我只是把林一當做弟弟而已!你難道不想有那麼可愛的弟弟嗎?”
唐舜看著宋禹的眼睛,非常真誠地說道,“你比林一可愛。”
“……”宋禹的臉變紅了。
張敬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監控螢幕,不想錯過林一的任何一個動作,不想漏聽林一說出的每一個字。
林一的視線突然穿過螢幕和張敬的視線撞在一起,僅僅幾秒鐘而已,林一便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
張敬的心裡咯噔一下,微型攝像頭安裝的位置很隱蔽,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到它在哪兒,難道林一真的有自己不知道的那一面嗎?
林一的腦袋來回轉著,“張敬,這個屋子裡沒有鏡子,我找遍了也沒找到。”
張敬鬆了一口氣,原來剛才林一隻是在找鏡子。
很快,一面略大的鏡子被送到了林一的身邊。林一捧著鏡子在屋子裡走了一圈,又說道,“張敬,沒有地方掛鏡子,我需要錘子和釘子。”
張敬立馬吩咐給林一送錘子和釘子,但是剛剛回到監控房裡的宋禹說道,“不能給林一。萬一他想用錘子砸牆然後逃跑怎麼辦?”
張敬倒覺得沒什麼,“只是小錘子而已,只要林一不是長著三頭六臂,只用一個錘子,他在一個星期內是不可能砸破一面牆的。而且,我們應該相信林一。”
聽張敬這麼一說,宋禹也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了,“你說得對,我們應該相信林一。”
於是,林一得到了錘子和釘子。
林一找了一面牆,把釘子砸進牆裡,然後掛上鏡子。之後,林一便無事可做,又睡覺去了。
幾個負責觀察林一的人開始做一天的總結,最後給張敬彙報。
“老大,林一很正常,除了一點外。”
張敬突然有些緊張,“哪一點?”
“林一的適應力太強了,不像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這是他們共同得出的結論。
不知為何,張敬聽到這句話竟然覺得沒什麼,甚至還有一絲竊喜,“知道了,你們休息去吧。林一醒了之後,我會派人叫你們的。”
林一的適應力強,說明他就算被關上一個星期也不會有什麼。等他出來的時候,也許不會特別生張敬的氣,也許林一的心裡也不會多出一個結來。當然,這只是張敬的樂觀想法。
監控室裡只剩下張敬一個人看著林一的睡顏,看著看著,張敬慢慢地也睡著了。
其實,林一沒有睡著。
林一隻是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心裡想的全是:張敬,你怎麼可以這樣懷疑我?我一定要離開這裡。
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有很多人在做著白天不能做的事情,比如張用心。
白獄這個組織和黑獄不同,它沒有固定的基地,每一次人員的聚集都需要全部用暗號來通知,而他們的聚集時間也大多在黑夜。而這一次他們則聚集在剛剛被警察埋伏過的冷庫裡。
張用心待在曾經放過兩具屍體的房間裡,等著白獄的人到齊。
“只剩下你一個人了?”張用心問面前的人。
“是。”說話的男人正是在白天的槍戰後張孝沒有找到他的屍體的張沉默。
張用心的眼裡帶著一股殺意,“張敬帶了多少人?”
“大概十幾個。”張沉默解釋道,“他們攻擊得很突然,而我們在等著白獄的人交接,所以沒有準備。”
張用心拿出一把槍向著張沉默的大腿開了一槍,“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好像派了六十五個人歸你指揮。怎麼這六十五個人還拼不過他們十幾個人嗎?”
張沉默捂著流血的大腿,卻不曾呻吟一聲,“今天唯一的變故是林一,他的槍法很好,只他一個人就殺了我們二十多個兄弟。因為您之前下過命令,要留林一的命,所以我們也不敢對他開槍。”
“又是林一!”張用心的拳頭被握得嘎吱嘎吱響,“不該答應張孝不殺林一。那張孝呢?”
“也被二少爺帶走了。”
“沒用的東西!”張用心在張沉默的腿上又開了一槍,“連看守一個人的能耐都沒有,我要你有什麼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