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按理說你的寒症應該是已見好了的。不過仍舊需好好調理才行”
我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可最終卻仍舊沒有說什麼。這個仲長卿的呆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治好的。
“出去走走。”
“外面還有些寒氣。”
“再不出去走走我真要黴了。”
“黴?人好端端的怎麼會黴?”聞言一笑我早已耐不住向花園裡走去。
從丫頭那裡我早已知道我所處的這座府地原來是鄭世子在莒都的別院莒都原本是鄭國的重地鄭國被周國大部吞食之後一部分王親國戚隨之南遷鄭世子也因此而奉為新的國王。不過此時鄭國國力已衰弱到極點已可謂是名存實亡。鄭世子以家國為重向臣子下重誓說是要驅逐周賊還於舊都才稱王。
志氣可嘉不知運氣可好?
正是春寒料峭的時節早春餘寒仍舊十分厲害刺骨的寒風不時挾著零星的雨點和細碎的雪點飄進我的脖頸我哈了哈手吐出絲絲縷縷的煙氣。回對急步邁上來的仲長卿笑道:“想不到春天都已經到了這天氣還是這麼冷。”
仲長卿一步邁上脫下身上的斗篷披在我身上輕責道:“你怎麼還這般小孩子氣身子還未好就跑出來了。”
“其實已不大要緊況且整天呆在房間裡怪悶的。”我可憐兮兮地看著仲長卿說道。
我聽聞這府地裡也就是住了我一個人仲長卿和公孫子玉平日都是住在城外的軍營中軍營與周軍營地界牌關對壘這些日子以來我從丫頭們的閒談中得知兩軍暫時處於休戰時期。卻是不知為何。
外面的花園裡還是冷清得很細看得近才現幾株高大的樹木枝頭冒出了嫩綠的幾點新芽。
“今年的春天似乎來得遲了些。”
“這些好不容易長出的嫩芽不知可抵擋得了寒流的侵襲?”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些淡淡的傷感“樹尤如此人何以堪?”
雖然不知他為什麼突然如此感慨但還是忍不住看向他原本高貴清華的臉龐此刻在瀟瀟澀澀的雨雪的背景之下似乎不知籠上一層愁雲那眉際間糾結的不再是以往的篤定與淡然。
我吸了吸口氣“這一年多來你過得好嗎?”
“好你呢?”他靜靜地看著我眉目如畫溫柔如水。
“我——也很好。”
“那就好。我二弟他行事雖然乖張但我看得出他對你還是極好的。”
“是他對我是很好。可是——這種好卻是我不想要的。”
後半句話在咽喉裡流轉了半響終於還是沒有說出來。
“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我蹬的後退一步。不知為什麼他淺淺的笑容曾經映在我腦海裡是舊日裡不忍卒看的記憶可是終究在猝不及防地情況下卻驀地全部鮮活了起來。“長卿我——”
在相府裡在曉廬裡在東齊的王宮裡在生離死別的渡口邊……可是此時我們久別重逢卻只能是像路人那樣說著一些應景的話。
心中不由大慟。
眼淚不由地衝出了眼眶任它滂沱地流了一臉一地。
“小蔓你怎麼了?”不知何時他不知所措擁緊我然後突然明瞭一般輕輕地拍著我的背部。
在他輕柔的呵護中我漸漸止住了哭泣含淚抬起早已哭得紅腫的雙眸莞爾一笑“謝謝你長卿。”
他亦溫和地輕拭去我眼角的淚痕笑道:“我們回去!“
我點頭與他並肩一起走回去。
卻在轉身的那一刻間驀地看了一張鐵青的臉!
早春的風仍舊冷冽著吹到人臉上仍舊是刀割般疼痛如同此刻我的心情驚慌之中隱隱帶著一些驚懼。
眼前的人卻依舊擺著一副臭臉很不可一世的樣子。
莫名有些心虛我強裝起笑臉道:“你怎麼來了?”
他重重地冷哼了一聲並不理會我而是對著仲長卿道:“二哥怎地治病治到這裡來了?”
“是我自己在房子裡覺得有些氣悶。所以才央著長卿出來的。”
“長卿?”他驀地一頓猛然間轉向我眼睛裡是不可置信。
“呵呵我知道了。”他一步向前攬住我的細腰臉卻朝著仲長卿說道“那就有勞王兄了。”
正疑惑他瞬息而變的態度卻又見他點頭道:“衛候有些事要告訴姬兒我就不陪王兄多說了。”
說罷也不等我質疑掐著我的腰便走。
轉過迴廊水榭意識到身後的仲長卿可能已看不見了我費力的掙了掙被他托住的腰部卻不期然對上他灼如烈火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