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今日情景,後輩們過得踏實,她心中也算是安慰。
南平鎮本就是路過,若不是出了楊明宣這一茬,估計夫妻二人都不會在此逗留,畢竟,於楊明宣而言,這裡幾乎沒有回憶,於顧木子而言,回憶都是不堪的。是以,楊明宣休息了半日,便向方嬸告辭走了。
顧木子不放心楊明宣獨自駕車,愣是強坐在楊明宣身邊,懷裡抱個軟枕,靠在妻主肩上。楊明宣知道他的擔心,將馬鞭換到左手,右手攬住顧木子,給他尋了個好位置讓他窩好,而後兩人一路晃悠悠往遠安鎮行去。
傍晚的時候,找了間客棧住下。
楊明宣將馬交由店小二牽去餵食,車裡也沒什麼重要的物什,放在客棧院裡有人看著,也安全得很。
客棧不大,一樓是櫃檯和吃飯的地方,稀稀拉拉擺了幾張桌子,不多,倒也乾淨。二樓是客房。
楊明宣要了間客房,同顧木子梳洗一番後才下樓點了些吃食。
來這樣的小鎮客棧的人,大多是經過此處,第二天就出發去往他處,不求享受,能吃上碗熱飯熱菜,晚上洗個腳安安穩穩躺在床上就是不錯了
現在這個時辰,各家各戶都已掌燈,並不是吃飯的點,是以一樓較為空曠,除了一個店小二和站在櫃檯裡扒著算盤的掌櫃,就只有楊明宣夫婦一桌和角落裡一個形容落魄的女子在吃飯。
楊明宣並不是多事的人,更沒有到處結交的嗜好,只是略略瞟了一眼,便收回視線,樂呵呵地給小夫君夾菜。
只是人一少便顯得對方更加突兀,尤其是這麼濃烈的對比。這廂楊明宣給顧木子夾菜,嬉笑嫣然好不甜蜜,那邊女人獨自一人自斟自飲,面前只有一盤青菜,外加客棧送的小碟花生米,著實淒涼。
顧木子也懂事,目不斜視,與妻主吃完飯就上樓休息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楊明宣便到櫃檯前結帳,顧木子像個孩子一樣由楊明宣牽著,看上去呆呆愣愣地跟在旁邊。在櫃檯結清後,楊明宣便讓木子在櫃檯前等她,她去院裡將馬車套好到門口來接他。
就在楊明宣離開的時候,昨天和他們一起吃飯的女人也下了樓來,女人見到顧木子只是禮貌的點了個頭,顧木子知道昨天見過,又見女人先打了招呼,他也點個頭就站到門口去了。
清晨的時候客棧並沒有多少人,是以掌櫃和那女人的談話都入了顧木子的耳,雖然他並不想聽,但無奈店小距離近,人少雜音小,他還是聽得一字不差。
女人有些畏縮,顧木子瞥眼看過去時,女人正在解自己的包袱,她將包袱翻了個底朝天,最後一臉苦容地對掌櫃說:“真是對不住,我……我沒銀子了……”
掌櫃一大早讓小二把店面開啟,就來了個退房缺錢的,這讓她覺得一天的預兆都不好,連帶著眼下心情就不好,把拳頭捏得吱吱響,往櫃檯上直拍:“沒錢你住什麼店?!”
女人被那幾拳拍得心驚擔顫,從包袱裡拿出路引文書,懦懦道:“我…我是今年應考的舉人,只是……去京城的路……太過遙遠……銀子不夠……”
掌櫃有些鬱悶,又掂了掂手裡的銀子,其實也沒差多少,再斜眼瞥了眼眼前酸腐氣十足的女人,想著別真讓她高中了,算了,只當自己晦氣,正欲不耐煩揮揮手讓她離去,突然眼前多了一個銀錠子。
顧木子把銀子放在櫃檯上,道:“掌櫃,這位小姐欠下的房費我來付了。”
掌櫃瞄了一眼臺前唇紅齒白的小夫君,再看看臺上的銀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哎呀,公子真是善心,我就不客氣了,本來我也想算了的,只是公子看我這店子又小,人又不多,還有那麼多口養,實在是沒辦法啊……”說著就麻溜地將銀子找開。
顧木子把找出的碎銀往女子面前撥了撥,道:“你拿著吧!”
女人見這小公子要給自己付錢本就大驚,又見他如此大方將剩下的銀子都給自己,心更是感激得無以言表,只是讀書人什麼都沒有,卻總是生就一副高傲的皮骨,剛欲推託,準備詢問芳名日後好還這人情時,楊明宣駕著馬車到了門前。
顧木子一眼瞟到了妻主過來了,也顧不上身後的女子,喊了聲“宣”就出來了。
楊明宣扶著他上了車,回頭時正見昨晚同時吃飯的女子往這裡張望,女子見她注意到自己,有些怪異的點了點頭笑了笑。楊明宣心中奇怪,要笑不笑地點點頭就駕車離開了。
到了路上,楊明宣才對顧木子說了剛才那女人的奇怪舉動。
木子便將贈銀一事說了,而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