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幹什麼?”楊明宣也是惱火,哪裡有人三番五次自殘的。
顧木子嚇壞了,被她這麼一吼也清醒了一些,抓著那隻血淋淋的手哭道:“大夫……大夫呢……”說著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楊明宣跟著出去拉住他,只是左手傷得重,險些沒拉住人倒將自己絆倒的,木子反應快,一把扶住她,淚水連連,道:“我去請大夫,去請大夫……”
楊明宣還是拉住不讓他走,一字一句道:“你聽好,我只說一遍,如果再被我發現你這樣傷害自己,我就自殺,讓你再也見不到楊明宣,不管你等十年,還是二十年。你要知道,消失的人可以被你找到,可是死人,是無法復生的!”
“不要!”顧木子聽完一把死死抱住楊明宣,“我不許你死,不許你死!”
楊明宣開始頭疼,這男子精神顯然已經有些不對,她也不敢讓他一個人出門去請大夫。一隻手勉強將男子從身上拉開,道:“你去找塊乾淨的布,給我綁上止血,我和你一起去醫館!”
顧木子這才想起妻主還在流血,聽了話馬上進屋找了塊布,顫抖著給妻主纏好。楊明宣一隻手牽著男子往外走,道:“以後我出門儘量帶上你,你一個人不要四處亂跑,知不知道?”
顧木子見妻主肯主動牽自己,心裡也美美的,可是看著已經被浸透的而開始泛紅,心中又疼得厲害,便默默告誡自己,要聽宣的話!
大夫掃了他們夫妻二人一眼,將楊明宣的傷口清洗上藥包紮,語重心長道:“小兩口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怎麼動不動就傷害對方呢?”
顧木子因為自己最近傷得頻繁,擔心大夫誤會妻主,忙搖手解釋道:“您誤會了,我們沒有吵架,是不小心傷到的,不小心……”
大夫本來在給楊明宣包紮,看在這次傷的是她的份上就不想多說什麼的,此時聽這侍君在一旁開脫,又狠狠剜了眼楊明宣:“一個女人,朝男人撒氣算什麼本事!”說著就狠狠拍了拍她的傷口:“好了,走吧!”
顧木子朝大夫點頭道謝。楊明宣疼得倒抽一口氣,哭笑不得的拉起顧木子,道:“我們走吧!”
楊明宣傷了手,許多事就幹不了,連洗臉擰毛巾這樣的事,都要顧木子幫忙。楊明宣見男子忙得樂呵呵的心裡便有些發毛。顧木子之所以傷害自己就是想引起她的關心,重溫過去妻主給他的關懷,可是如今人已不是過去的那個人,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對著一個陌生男子產生愛意,何況是一個略有些瘋狂的男子。
楊明宣見他喜眯眯地看著自己,心裡卻有些泛疼。誰造了這樣的孽讓一個男子來承受?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卻有人敲門了。楊明宣有些詫異,她在這裡住了都快大半個月,也沒見個人來,這會兒會是誰?
她一隻手開門有些慢,紅蓮抱著孩子見是她的時候,抿了抿嘴,一把將小傢伙塞進她懷裡,道:“你的女兒!”
楊明宣忙將孩子接好,手上雖痛卻也不敢撒手,額上直冒冷汗,道:“你位公子……”
“你!”紅蓮正欲發火,又想起山上住持的話,生生壓下火氣,道:“不要以為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就能推卸責任,你要好好照顧顧侍君和小宣宣!”
那天在山上她並沒有注意看紅蓮,想著本就不認識的人,也沒多留心,卻是認得這孩子的,但又被來人的話嚇得一跳,“這是我的孩子?”那日她見顧木子拉著自己下山,看都沒看孩子一眼,而且這十多天對孩子隻字不提,還當孩子許是那個煽自己一巴掌的男子的,是以也沒多想,哪知這人居然說是自己的。
顧木子聽見動靜出來,見是他,笑道:“紅蓮,你怎麼來了?”
紅蓮見顧木子臉色依舊蒼白,過去牽住他的手,道:“她到現在還沒有想起來?”
顧木子搖搖頭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妻主,這才發現妻主還抱著孩子,忙過去接下,將孩子放在地上不管,拉過妻主的手撩起袖子,傷口又裂開,血漬都浸了出來。
紅蓮也是一愣,蹲下來扶好孩子,對楊明宣低聲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
楊明宣放下袖子,溫溫笑道:“無妨,過去的事我都忘了,難免有些疏漏,木子現在身體不是很好,紅蓮公子是吧?還希望你有時間多過來陪陪木子……”楊明宣說得隱晦,顧木子不止身體好,連精神狀況也不是很好,時常恍恍惚惚,拉著自己就一臉甜蜜地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好在並未再做什麼自殘的舉動。
紅蓮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麼事,問道:“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