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想不開跑去和那些人決鬥之類的。
事實上艾倫比萊爾想象中的成熟多了;不可否認;但他看見晶片中記載的關於自己母親的事情時;雖然劇情發展堪稱荒誕;但他卻在看到的第一時間就相信了;並且心裡有一種“原來是這樣”的鬆懈感。
關於自己母親的死因,他的內心已經緊繃了太久太久。儘管那時候年少,但他在從宗教高階學院中回到小鎮上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以往對自己親近的小鎮鎮民們明顯對自己有所疏離,而且對於自己母親的描述也是支支吾吾不願意說清楚。他內心瞭然;他的母親大概犯了這些人所謂的忌諱。
這裡的人淳樸,但相對的,他們的思想已經落後到一種十分驚人的地步;所以當艾倫第三次被人攔住時,並沒有感到絲毫驚訝。
艾倫十分淡定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個小孩子,不過十歲左右,和當年的自己一樣嫩。小孩站在那裡,和自己拄著柺杖的老奶奶一起,包著一張臉仇恨地看著自己。
“罪惡的巫女同夥!”小孩罵了一聲,聲音十分脆生生的,老人家枯老的聲音也緊跟著,“罪惡的巫女後代!”這兩位是當年艾倫母親一案中的受害者家屬,他們的至親都在那場災難中死去。
終於還是直接被人揭開了傷疤。艾倫靜靜地看著二人,老人幼兒,他不會動用武力,甚至連大聲說話都會被打壓成欺負弱小。
萊爾靜靜地走過來,直接將他摟進了懷裡,給自己從王城召來的手下使眼色處理這些人,帶著艾倫就往回走。
坐在教堂的一處陽臺上,萊爾看著艾倫面無表情地從自己懷中出來,望著遠方的眼裡,無悲無喜。
“我的母親是一名虔誠的耶和教教徒,但是她卻被人以黑巫女的身份燒死在焚燒臺上。”他面無表情,“我的家族世世代代信奉耶和天父,但是我的家族從來都不曾繁茂過——有時候我在想,我的天父不是說他會眷顧善良的子民嗎?我的族人難道曾經為惡?”
“我甚至連她的最後一面都沒見過。”艾倫慢慢地說著,毫無波動的眼中卻慢慢地流出了一行眼淚。
萊爾走過去復將艾倫摟緊了懷裡,這個一向平靜的他的神官大人即使在最悲傷的時刻也只是慢慢地流淚。時隔這麼多年,關於年少時最痛苦的謎題終於有了一個答案,艾倫感覺自己內心壓抑了太多年的情感瞬間傾瀉而出。
已經許多年,上輩子直到死的那一刻,艾倫也不曾瞭解過自己母親的死因,即使再如何猜測,他也無法想象到自己和母親竟然是死在同一個人手中。
巴洛·亨利。這個已經躺在病床上的人。
他甚至連手刃仇人的機會都沒有。
當年的巴洛還是一名太年輕的政務官,這名貴族年輕人的權力並沒有今天那麼強大,彼時他還不是強大的亨利公爵,巴洛首相,他只是一名普通的政務官,來自王城而已。
但是這個在小鎮裡已經太了不起,他的到來讓小鎮鎮民幾乎都跑來迎接,在鎮長的帶領下列隊歡呼。他內心的權力虛榮感在那一刻膨脹到了極點,就在這種被掌聲晃花了眼的情況下,他殺死了一名藥劑師。
那時候他在家族的勢力實在薄弱,當時當權的是他的父親,而他還有太多在一旁虎視眈眈地同胞或旁系兄弟。他並沒有任何優勢,年輕或者是他唯一勝於他人的方面,也就是因為年輕,他才有資本在父親需要人到南極小鎮尋找一枚藥劑原料的時候站出來,一手承擔下了這個任務。
他來到小鎮,一開始還感覺到周圍人對自己無比奉承,這種感覺對比子啊王城裡的憋屈對比實在太過鮮明,他內心壓抑不住那種虛榮的膨脹,行事也稍顯浮躁起來,在得到當地一名藥劑師手上有藥劑原料的時候,他讓人去取但卻遭到了拒絕之後,他完全無法接受,在這裡竟然有人忤逆自己這種事實。
於是他十分生氣地跑去找那名藥劑師。對於那位年輕的藥劑師來說,稀奇的藥劑原料自然比勞什子王城來的政務官重要得多。因為雙方都太年輕,在直接都上了手的爭執之中,巴洛一把才要的小藥鋤就直接砸在了藥劑師的頭上。
前面的人倒下的那一刻,巴洛整個人都懵了,那一刻他心裡全部都盤旋著怎麼辦怎麼辦這些字,直到地上的人血漸漸流盡,他的眼神也變得冷硬。
他眼神驀然地撿起丟落在地上的藥劑原料,忽然感覺一道視線過來,他扭頭,便看見艾倫媽媽站在門口,一臉完全不掩驚恐的表情看著自己。
他並沒有將艾倫媽媽當一回事,一個年輕的女神官對於他而言並沒有太打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