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是萬能的藉口,三五不時就扯出來,真以為除了他爹孃會有人信?書溫他都比他溫書多吧?
“小少爺啊,”根本不需要貴妃開口,車把式在車外顫巍巍地開口了:“這大晚上的城門都關了,我是搭著您的順風車才能進去,要是我自己誰理我啊,別說出城門,沒到城門邊兒就得讓人罵回來。”
杭玉清一愣,沒想到還有這一茬,想說大不了他給守衛計程車兵說幾句好話讓他們放行,可是話還沒等出口,就讓貴妃給冷冷地堵了回來:“先回桂花村,我是個婦道人家,三更半夜的再回家像什麼樣子?”
“要不是你在朱府耽誤了許久,也不至於這麼晚!”
“沒有我,你能找到那麼好那麼便宜的地方嗎?”杭玉清小聲嘟噥,他早就說去找他表哥,難道不是她一意孤行去什麼牙行?結果不只沒有鋪面租下來,還把狄三招來給他職業添堵!
貴妃全當他在放屁,只吩咐車把式道:“先去桂花村!”
車把式是杭玉清在永安縣僱來的沒錯,可一路看著都是貴妃主事,杭玉清就是個廢話一籮筐且說話永遠沒有重點,分分鐘讓人給否決了的凱子,再一聽貴妃說完話,杭玉清也沒反駁,嘴裡就跟含了個棉襖腰似的嘟嘟囔囔也聽不出個數來,便堅定地執行了貴妃的命令。
天色漸漸黑了,所幸今天月亮正圓,照著路還好走些,車把式也是歸心似箭,一路小驢鞭子抽著竟比去明陽城時快了近一柱香的時間。
眼瞅著快要進村了,貴妃喊停了驢車,率先跳下了車。
“都到這兒了,直接讓他進村吧?”杭玉清驚詫,“我都想好了,就和我娘說去杜子美家溫書,他留我吃晚飯——你不用替我著想,走都走這麼遠了,不差村口到你家那一點兒路了!”
貴妃表示他真心有點兒自作多情了,她哪裡是為他著想才在這裡下的車?如果不是這麼晚了,她恨不得驢車直接把她給送進柴家後院。
“你走你的吧,我自有分寸。”貴妃擺手。
杭玉清倒想知道知道她是有什麼分寸,卻讓她接下來的動作完全給嚇呆住了,下巴好懸沒掉到地上。
(未完待續。)
177 抱大腿
只見貴妃長舒了口氣,伸出右腳側著鞋綁就往地上蹭,蹭完右腳蹭左腳,兩腳可算都蹭完了,又蹲下來把衣襬翻過來掉過去的往地上拍,幾下子身上就沾滿了灰塵。
這還不夠,弄到手上的灰就直接往兩邊的袖子上互抹,眼瞅著那本來就很難看的粗布衣裳髒的跟個抹布一樣,杭玉清有些摸不清頭腦了。
事實上,摸不清頭腦的不止杭玉清,柴榕也看得目瞪口呆:
“阿美,你怎麼了?”
“阿美,你還好嗎?”
“……阿美,你要買新衣裳嗎?”
一連串的阿美,杭玉清直想上去搖醒他,他這媳婦不該叫阿美,應該叫阿瘋吧,想一出是一出,這又作的是哪門子妖?!
杭玉清白眼兒翻到了一半兒,忽然看見貴妃伸出了兩手就往頭髮上插,然後揪住頭髮就扯,一邊揪一邊還斜著眼睛直瞅他:“你怎麼還在這兒?不怕回去晚了你爹揍你了?”
直白地講,就是一個字:滾。
兩個字:快滾。
杭玉清看她那眼神都不是好眼神,行為舉止都有些異常,尤其月光魔化了她似瘋似狂的小眼神,把他看的這小心臟咯噔一聲,直拍著車板叫車把式:“快走!回城——快!”
她相公就是個傻的,指不定她也有點兒缺陷——白天看著挺奸挺靈挺正常的,莫不是一到晚上就發了瘋?
要不然,好端端一個漂亮大姑娘就嫁了個傻子,一天天還美滋滋的‘我家相公,我家相公’的叫?
車把式一個指令一個動作駕著豪華驢車顛顛就走了,杭玉清直嘬著牙花子卻有些後悔這麼輕易的就給他家疑似有病的師孃投了資,那女人的性子他還是稍稍有一些瞭解的,到她嘴裡的銀子要是能要出來那也不是她了,尤其她身後還有個腦筋不清不楚的傻護法做陣……
……
“阿美啊,”柴榕也讓貴妃突如其來的動作全給搞混亂了,一臉的委屈,好像還有點兒後怕。
“娘娘,你嚇著我爹嘍。”木墩兒涼涼地提醒。
他是多麼心明眼亮的一個人,什麼能瞞住他?一看貴妃的動作就知道她這就是要來個先聲奪人,佔領制高地的意思。
作為合夥人,她心眼越多、詭計越是層出不窮他們成功的把握就越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