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潛規則嘛,人家又不是不知道!”
吃他的喝他的就要被潛一下?這什麼狗屁規矩!喝了幾口馬奶,吃了兩個怪果子,住著到處都是蚊蠅的帳子還要付報酬,天哪嚕,她是被他擄來的好嗎?這又不是她自願的好嗎?霍去病,你這麼不通人情還當大漢的將軍真的好嗎?
樂湮咬咬牙,覺得小命還是最要緊的事,腳底下的那張紙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她嗚嗚咽咽地抽泣了幾下,小肩膀一抽一抽地抖,看得霍去病的嘴角也一抽一抽地抖,他就這麼看到那個長得不及他胸高的丫頭片子把自己腰間的束帶扯掉了。
衣領子大敞,露出裡頭的素白中衣來,霍去病看得臉一熱,咬牙切齒地恨聲道:“你可能錯理解了本將軍的意思!”
啊?閉著眼流著淚的樂湮這裳服脫到一半,忽聽到這聲怒喝,卻覺得春暖花開般,生命裡又充滿了生機似的,當下,她急匆匆地將自己的衣裳攏了起來。一面系這腰帶一面笑嘻嘻地看著霍去病,那淚眼裡多了幾分精光,“將軍你早說嘛,我就說,雖然我這傾國之姿讓人確實是按捺不住來著,但我畢竟還小……”
霍去病的嘴角又是一抽,她……傾國之姿……
李延年的那首唱詞是怎麼說來著:“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那傳聞中傾國傾城的李氏女子他確實在平陽公主府有過一面之緣來著,那才是真正冠絕天下的尤物,眼前這個黑不溜秋只剩一對招子還烏溜轉著的小東西,瘦得跟麻桿差不多,她還傾國之姿……
霍去病突然覺得頭痛,真不曉得那個奇怪的男子怎的還想著要從他的手上把這丫頭要回去的,要擱他,寧願天價出售……
他覺得自己可能和這丫頭不在一個世界裡,話不投機半句多,少年狠狠地瞪了樂湮一眼,最後氣洶洶地走了……
搔著後腦勺的樂湮表示很不解,咦,怎麼好好的他就走了?
算了,走了也好。
趙破奴等到自己將軍歸帳的時候,只見他的臉色寒沉,有幾分對著匈奴人才有的殺氣騰騰,他心肝一顫,直是隔了好久才試探地問了一句:“將軍,如何?”
“哼。”霍去病咬牙,眼睛裡怒氣暗湧,“那丫頭,滿嘴裡歪七扭八地跟我打哈哈,哼,夏蟲不可語冰!”隔了片刻,他忽的一拳打在几案上,“但本將軍還偏就不信了!”
第8章 萬年坑隊友
霍去病一整個晚上都在磨牙中度過的,一晚上輾轉反側,想著怎麼對付那個似乎沒什麼臉皮的丫頭。
但是,樂湮也是睡不著的,她成功地氣走了霍去病,保住了那張紙,按理說應當很高興,可她不死心,夜裡拿著紙對著燭火看了老半晌,然最終確定這個東西沒有用之後,她覺得,既然姬君漓如此耍她,那麼他不仁她不義,乾脆拿著直接去問霍去病好了。
披衣起行,她對著最後一絲殘燭,扯了片素淨的衣料,耐住性子將她並不懂的文字一筆筆以硃砂拓下,她的字寫得歪歪斜斜,但她自認為如果是懂這文字,一定認得出來。
最後,她將紙燒了,毀屍滅跡。
翌日樂湮起了個大早,基本只躺了半個時辰,因著大軍西進五更便要出發,她趁著天剛亮了幾許,將自己迅速拾掇了番,換了身絳紫色的短衫,看著倒像是提劍的小童。
霍去病並不會因為她是個女子而過分照顧,事實上,霍去病壓根不覺得這是個女兒家,除了滿嘴裡一口一個“丫頭片子”,她的用度一應按著男人的來,譬如現在,根本不會騎馬的樂湮在馬上一顛一顛的,十足得招人恥笑。
默默地罵了聲娘,樂湮將韁繩緊緊地拽在手中,瞬也不瞬地死盯著最前邊丰神俊朗、策馬風流的霍去病,小嘴裡不住地嘰嘰歪歪。
瞭然心中的霍去病嘴角一挑,自然,作為一個威風赫赫的漢朝將軍,他私以為與個沒毛的丫頭較嘴皮子上的真委實沒意思,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適莽蒼者三餐而反,一個沒見識的鄉下窮丫頭嘛,他胸襟廣博、高瞻遠矚,豈能跟她一般見識?
但是,他有的時候真的對她挺無語的,真的真的挺無語的,樂湮倘使只是偶爾拿言語作弄他也就罷了,他真的不知道她那滔天的自信到底哪兒來的?
樹不要臉,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樂湮下了馬,待諸人安營紮寨了之後,她就一直不安地在絞手指。霍去病行軍神速,她很佩服,但是她一天被顛得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的,也都是他惹的禍!
沉吟良久,樂湮將手裡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