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歡兩個人明明有著最親密的關係,實際卻像是隔著千山萬水般的遙遠。
他看著她的身影向著唯一的光明處走出,卻好似要將自己一個人留在昏暗的氛圍裡,鬼使神差間他沒有絲毫猶豫的向著她的方向走去。
不給顧太太任何機會,執意的將她身體翻轉了過來抵扣在自己的懷中。
林盛夏好半天也沒有說話,溫熱的呼吸像是羽毛般輕刷過顧澤愷的胸口,雖隔著薄薄的襯衫布料,卻依舊熨燙著他的肌理,熨燙著他的心。
“你離開的日子裡我認真的深究過我們的婚姻關係,你太驕傲我也太驕傲,你用著你的方式來照顧我,卻從不同我溝通。”
說到這裡的時候,顧澤愷故意的停頓了下,稜角分明的臉部線條被光線暈的柔和。
“人心尚且還隔著肚皮,如果夫妻間所有的事情都要憑著猜測來揣摩對方的心意,十次就算有九次是對的,唯一一次卻已經成為了致命傷!”
顧澤愷涔薄的唇抿了抿,跟林盛夏消失前相比,他真的有什麼地方不同了,褪去了往日的戾氣,似乎更為的成熟內斂起來。
“顧太太……雖然我不需要你事事都同我說個明白,可只要你願意,我隨時隨地都是願意傾聽的!”
林盛夏聞言有瞬間的恍惚,結婚五年她曾經也嘗試過與他溝通的,只是當他以為自己說的那些是玩笑時,竟比直接否決的不信任更為的傷害她的自尊心,所以往後的歲月裡她選擇了沉默。
世間的婚姻有千萬種的樣貌,可她獨獨選擇了最傷人的那個。
“我……”許久,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像是喉嚨裡擠出來的一樣。
剛才的那個瞬間她有些太沖動了,如果單單隻憑著蘇暖的幾句話便上門去找元牧陽,只會打草驚蛇。
自己真的要將蘇暖告訴她的事情對這個男人說出來嗎?她還真的能夠重新信任他嗎?
顧澤愷在聽到那個單音從她淡色的唇瓣蹦出來的瞬間幽暗的瞳孔緊縮了下,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麼,只是當他清楚的看到林盛夏眸光內的百轉千回時,竟讀懂了她眼底不著痕跡的抗拒。
雖然有些失望,顧澤愷卻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他傷了她,讓她獨自面對他們寶貝女兒離世的悽惶,若是換成其他的女人恐怕早已經崩潰絕望。
顧太太是堅強的,她懂得自己痛一分便讓敵人痛十分的道理,自然她也是有那個手段的。
顧澤愷原本以為放任著她去報復她就會開心的,可是當昨晚他揹著她回家的路上再接到那個孩子出事的電話時,顧太太臉上的表情清楚的告訴了自己……
她不開心,她一點也不開心,她的報復不過是別人陪著她一起痛而已。
所以她從他背上下來的時候甚至是赤著腳踩在柏油馬路上,向著馬路的盡頭疾行而去,迫不得已顧澤愷打電話叫回了影,將他們二人送去了收治那孩子的醫院。
那個畸形的孩子脖頸上通紅一圈,看的出來蘇暖下手時是用了死勁的,顧太太一直眸光復雜的站在急救室的門外,赤著腳站著。
就算是自己去拉她想要將她腳心的汙漬擦乾淨都不被允許,而這樣的情況直到急救室的燈閉合之後才終於得到了緩解。
顧太太對那個孩子的心情是複雜的,是她因著自己的仇恨將這個無辜的孩子拉入到大人的戰爭圈內,她的心裡是有愧疚的,可他也是蘇暖的親生骨肉!
最終,她只是叫影去墊付了這個孩子的所有費用,直到破曉才黯然離開。
林光身只夏。回憶到這裡,顧澤愷低下頭,看著林盛夏烏黑的發頂,心裡不止一次的期盼著。
如果,糖糖還活著該有多好!
“我想回林家老宅,你願意陪我去嗎?”就在顧澤愷以為林盛夏除卻那個單字之外再也不會蹦出其他的話語時,意外的,他的顧太太卻如是的說道。
顧澤愷倏然的抬起頭來,深深的凝視著那張姣美但卻略顯蒼白的臉龐,他甚至能夠數的清楚她羽睫扇動的頻率。
“樂意之極!”
————————————我是今日糖糖會出場的分割線,下面鼓掌歡迎我們可愛的糖糖小盆友和她的~~睡王子——————————
法國·普羅旺斯
陰森的別墅依舊是寸草不生的模樣,與別墅外面薰衣草田的生機勃勃相比形成了最反差的對比。
凡是這棟別墅內的植物都好像是商量好似的不發芽不生長,光禿禿的杆子看的人心裡著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