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鬱悶,但轉念一想又釋然了。是啊,我媽總有一天會變得人老珠黃,到那時會怎麼樣?誰也無法預料。
夜幕降臨,車窗外星空燦爛,明月普照。此時已是晚上九點多鐘,車子距離縣城也是越來越近了。正當這時,我的手機也響起了簡訊鈴聲。拿出它後我看了一眼簡訊,上面這樣寫著:「別忘了在寧州還有一個疼你憐你的燕兒。」
這條簡訊是範金燕發來的。我揚了揚眉毛,手指隨即快速地在手機鍵盤敲打著:「嗯,願你生活如意。我也會想你的。」
「誰這麼晚還發簡訊給你啊?」
就在我回復完範金燕的簡訊,將手機塞回口袋之時。我媽便如此出口問道。「哦,是我同學。」
聽她發問,我連忙回答。見我這般答覆,她也就不再追問,繼續小心地駕駛起車子來。我也靠在車座上暗自惴想著,人生果真奇妙,將兩個年齡,生活閱歷,家世背景完全不同的男女牽扯在一起,因性生憐,因憐生愛。看來感情這東西真是沒什麼道理可言,它只存於我們彼此地心中,各自體驗,各自取捨。但她會是下一個我媽嗎?我會是下一個小夏嗎?我覺得這就要交給上天來回答了————三天後,下午放學我還是請假回了家,以便幫我媽打掃她新租的房子。這幾天來我均是如此,晚上就在家陪著我媽聊天看電視。慢慢地她的氣色比那天我在寧州見她的時候好了不少。昨晚我倆還去看了房子。那房子離我家很近,在同一個小區。而且非常湊巧的是這房子樓下住的就是我的好朋友海建一家。所以當今晚我們母子打掃的時候海建也上來幫忙了。胖乎乎的他幹起活來到是很賣力氣,見此我也時不時的逗他兩句。他脾氣很好,非但不生氣,甚至還自己調侃自己心寬體胖臉皮厚,不怕人笑話。這下子連我媽都樂得「咯咯」直笑了。
幹完活,滿頭大汗的三人大致地清洗了一下,然後就由我媽帶領去了小區外的一家餐廳吃飯。用完晚餐,海建先向我們告辭回家。我們母子則在小區裡悠閒地散起步來。我也是很久沒在自己家的小區裡閒逛了,走在這熟悉地小路上,看著周圍來來去去,或認識,或陌生的街坊鄰居。都給我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以至於原本就緩慢地腳步此刻更是如同蝸行牛步一般。
「怎麼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這時行走在我身邊的我媽也發現了我的異常,隨即這樣問道。聽她發問,我立即正了正身子,搖頭答道:「沒什麼。」
此話剛落,我又指著天空跟她沒話找話道:「媽,你看,今晚天上無雲,明天肯定會是個豔陽天。」
「嗯」她微微點頭應和,接著近乎喃喃地自語道:「很久沒在這裡散步了啊。」
「媽,我回去做功課了。你也回去早點休息吧!」
又逛了幾個來回後,我站她租的房子樓下對她如此講道。一旁的她聽了也點頭答應,接著臉上還盪漾著甜美地笑容跟我說道:「好的,回學校去要好好唸書。還有別忘了星期五放學的話到媽這兒來,媽給你做好吃的。」
「我知道了。先走了啊!晚安!」
說完這話的我望著她進了樓道之後剛要轉身,忽然樓上一扇窗戶裡的一道熟悉地身影從我眼前一晃而過。「那不是海建嗎?」
我對此有些納悶,但是也沒想太多。隨即邁步走向自己家的那幢樓。
躺在自己床上的我邊聽CD機播放的音樂邊抽著香菸。回首往事,不由地有所感懷。距離我發現我媽出軌到現在已經有一年半的時間了。她與爸爸離婚也快過去整一個年頭。經歷了那麼多事,觀察了那麼多人的我也逐漸蛻去了青澀,開始學會獨立思考問題。出軌?乾柴和烈火的兩兩相望就是偉大的愛情,偶爾苟合還有一時篝火之溫暖,一旦長相廝守不免會落個焦炙冷炭的下場。以愛情為名義出軌的男女深諳此道,很少會走進婚姻的圍城,他們比誰都瞭解婚姻。所以他們會以膽小或優柔為託詞,良心和責任為光環,耳鬢廝磨之餘,把這段露水情緣意淫成一段偉大的愛情而唏噓不已。但很可惜的是我媽終究跳出了這婚姻的圍城,最後為此得到了她應有的懲罰。好在她及時的幡然悔悟,沒有愈陷愈深。但這一切能夠保持多久?誰也不知道。
理智上的我心裡十分清楚,自己是不能對我媽有任何非分之想的,因為失去她的痛苦是我無法忍受的,所以我必須儘量剋制自己的慾望,不讓自己做出破壞我們母子關係的事情來。而另一方面,我始終將我媽視為天下間最完美的女性,在精神世界裡她就是我的女神,我也絕不允許自己有任何玷汙她的想法。然而,恰恰是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