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就是曾經威名遠揚的攆山狗。攆山狗叫住一個見了他們正欲避而遠之的人,問他曉不曉得安家老六的家在哪裡。那人膽戰心驚地說了。攆山狗要那人帶路,那人不敢不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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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惡少 22(2)
到了門口,帶路的人慌忙躲在一邊。那群人進了我們的院子,隨即整個秦村的人都聽見了我大伯孃和我孃的哭喊聲,還有劈劈啪啪的打砸聲……
等到我從外面玩耍回來,看見我們家和我大伯家,都成了慘不忍睹的狼藉一片。我們兩家的鍋碗全被砸碎了,連泡菜壇也沒放過,泡菜和鹽水流淌了一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酸鹽水的味道。他們還把我們兩家的灶臺也掀翻了,此外還打斷了桌子腿,敲碎了水缸。他們的破壞並不徹底,顯得倉促慌亂。其實他們來主要是為了找我六哥,沒找到我六哥,他們才開始進行第二套方案的,就是指望在我們兩家尋些財物。我們兩家有啥呢?除了那些糧食。據說有人提出要把那些糧食搬走。我爹和我大伯一聽就急了,決定和他們拼了老命,也要保護那些糧食。但是他們沒有搬,攆山狗認為那些糧食並不值錢,而且笨重,就算把車輪壓爆,也運不走多少糧食。有人提出要燒掉那些糧食,火柴剛一劃著,我大伯和我爹就不要命地撲過去,於是他們便轉移了目標,揪住我爹和我大伯狠揍。我的堂兄們並不是吃素的,他們聽聞了家裡的哭喊聲後,從不同方向趕回了家,和這群人進行著沒有懸念的對抗。結果他們全被打傷了,包括我娘和我大伯孃,我娘被打裂了嘴唇,她嘴唇上的疤痕到了晚年還清晰可見。
就在這群惡棍肆虐行兇的時候,鄭三炮趕到了。鄭三炮一聲斷喝制止住了他們的兇殘。鄭三炮說,還有沒有王法?這是共產黨的天下,不是你們的天下!他們看著鄭三炮,問鄭三炮是不是要管閒事。鄭三炮表現出了從來沒有過的大義凜然,說:“我不是管閒事,我是這個村的幹部,咋樣?”鄭三炮隨即向身後的人群喊道:“是黨員的給我站出來,是民兵的給我站出來,是幹部的給我站出來的!”人群騷動了一下,平靜了片刻,有人站出來了,一個,兩個,三個……在鄭三炮身後彙集了一大片,如同厚實而堅強的後盾。鄭三炮兩手一展,大家對那群惡棍形成了一個半月形的包圍圈。站在遠處圍觀的人開始分散,到處去尋找鋤頭扁擔棍棒菜刀鐮刀什麼的,然後這些器械飛快地遞到這些秦村的黨員、民兵和幹部手中。鄭三炮拿到了一根長長的鋼釺,他將鋼釺拄在面前,脫了外衣頂在上頭,捋起衣袖,握住那根鋼釺,做出一副立馬衝鋒陷陣的架勢。那根鋼釺高揚,上面的衣裳宛如獵獵軍旗。
攆山狗見不斷有人加入到鄭三炮的隊伍中,聚集在那根鋼釺下,開始膽怯了。他說,他們無意冒犯秦村的幹部和鄉親,他們來這裡,只是為了要給他們的大哥廖團魚報仇……
在秦村人們的鬨笑中,攆山狗一群人狼狽地離開了秦村。
為了讓攆山狗他們長記性,記住秦村人不是好惹的,記住這是共產黨的天下,由不得他們胡作非為,鄭三炮指使幾個民兵躲在路邊,用石頭襲擊了攆山狗他們的汽車,砸碎了玻璃,砸得整個車身傷痕累累。
鄉村惡少 23(1)
除了我娘和傷勢比較嚴重的我二哥,其餘人都沒去醫院,他們都在村裡的醫療站草草包紮了一下,吃了些去痛片,抹了些紫藥水。我孃的傷勢主要是嘴唇,她的嘴唇開裂了,縫了五針,一個年,她幾乎沒有說話,指使我幹啥拿啥都是用手勢,她也沒心思也不方便吃啥東西,時常一個人邊照鏡子邊落淚。我二哥的肋骨斷了兩根,醫生說再偏過去一點,斷了的肋骨就刺中肺了。我二哥在醫院躺了兩天,我大伯就安排我三哥和五哥去把他接出院了。回到家中,我二哥在幾個堂兄面前老是表現出一副慷慨義勇的樣子,的確,在和攆山狗他們的鬥爭中,我二哥表現得非常勇猛,據說要不是他撲過去擋住攆山狗,斷肋骨的一定是我大伯。只是這個年我二哥一點也不好過,他疼得連話都說不清楚,斷斷續續,不時倒吸涼氣,而且聲音很小,因為疼痛,說話的時候還擠眉弄眼,讓你感覺他就是電影中的那個倒黴的告密者。我大伯孃給了我二哥優待,每天早晨給他蒸雞蛋吃,連著吃了十幾天,直到他能直著腰板快步行走。
其實傷得最重的是我大伯,在招待了鄭三炮的那個中午,他再也撐不住了,倒下了。
那日是正月初八。一雞二犬,三豬四羊,五牛六馬,七人八蠶。我大伯計劃在這一年將剩餘的荒山全部開墾出來,因為糧食已經太多了,賣糧成了憂心病,他